陆亦可和林华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检察院办公室。
两人昨晚在酒吧全程围观大风厂事件。
熬了个通宵,这会儿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个劲儿地打着哈欠。
“瞅这架势,李达康一被调查......”
“祁同伟这市长算是白当了,根本干不成啥事。”
林华华撇撇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哈哈,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手握大权......”
“结果在大风厂这儿卡了壳,不敢拆......”
“他呀,就是个笑话。”
陆亦可跟着附和,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想起之前被祁同伟关在看守所的事儿。
心里就来气。
正说着,反贪局局长陈海走了进来,他是陈岩石的儿子,也是这俩姑娘的顶头上司。
“你们俩在这儿嘀咕啥呢,笑得这么大声?”
陈海问道。
“陈局,我们正笑话祁同伟呢......”
“空有市长的名头,连大风厂都不敢拆......”
“以后准一事无成。”
陆亦可笑着回答。
陈海冷笑一声:“哼,你们是没瞧见昨晚他那猖狂样儿......”
“居然跟我爸打赌,说今天就能搞定大风厂 1300 多下岗工人的安置费问题。”
“啥?他疯了吧!”
林华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1300 多号人呐,他咋解决?”
陆亦可也满脸狐疑:“这怎么可能,他不会是吹牛吧?”
陈海耸耸肩:“我爸说了,要是他一天之内办成......”
“我爸就把名字倒过来写,他要是输了......”
“也得把祁同伟仨字倒过来。”
“哈哈,那他输定了!”
陆亦可笑得前仰后合,“要是他真能成,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我也一样,他要做到了,我林华华名字倒写不算......”
“还给他当女人去,让他尝尝左拥右抱咱们检察院两大美女的滋味。”
林华华也跟着起哄,笑得花枝乱颤,她俩心里门儿清,祁同伟根本不可能完成这mission impossible。
京城这边,侯亮平哼着小曲儿开车去上班,心情格外舒畅。
他和陆亦可、林华华他们想法一致,觉得祁同伟手握大权却不作为,在大风厂问题上认怂,迟早得栽跟头,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想笑出声。
与此同时,赵东来早早坐在办公室里,他现在虽说只是个二级巡视员,没啥要紧事儿干,但副厅级的待遇还在,有自己的独立小天地。
他一脸惋惜地摇摇头,昨晚大风厂的事儿他都知道了,在他看来,祁同伟没强拆大风厂,是把老百姓放在心上,可这么一来,准得被人戳脊梁骨,落个一事无成的名声。
不过,他打心眼里敬重祁同伟,毕竟只有他清楚,要不是那汽油库的隐患,祁同伟没准儿就动手了。
就冲这点,他对祁同伟的那点仇怨,早就烟消云散了。
而这些人都不知道,一大早,大风厂的郑西坡、郑胜利以及几个工人代表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京州法院。
接待他们的是林法官,郑西坡他们一纸诉状,把蔡成功和山水集团告上法庭,要求判定抵押合同无效。
法院麻溜地通知山水集团应诉,可左等右等,等到上午九点,山水集团连个人影都没有。
嘿,这被告不来,事儿可咋整?
没想到,十点多的时候,林法官一拍惊堂木,直接宣判合同无效!
大风厂的产权归工人,蔡成功那 60%的股份另说。
“太好了!咱这大风厂有救了!”
郑西坡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都带着颤音,“这可得好好谢谢祁市长,要不是他......”
“咱这合同能这么快翻案?肯定是他给法院打过招呼。”
郑胜利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咱工人的问题有指望了!”
几个工人代表凑在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很。
“接下来咋办?”
有人问。
“先开工人大会!”
郑西坡大手一挥,带着大伙往外走。
林法官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合同有猫腻,山水集团贿赂陈清泉,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让合同生效,才有了后面这一堆烂摊子。
如今按法律条文来说,这合同漏洞百出,蔡成功根本没资格抵押整个大风厂。
可真要走正常程序,没几个月根本判不下来。
今儿倒好,才一两个小时,被告没来就直接宣判,为啥?
还不是因为汉东一把手沙瑞金打了招呼。
他一个小小法官,敢不听?
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中午十二点,市政府办公楼里,财政局周局长和土地局薛局长接到通知。
火急火燎地赶到祁同伟办公室,牧诗幽也在那儿。
两人心里直犯嘀咕,这大中午的,祁市长叫他们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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