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争纷一触即发,坐在高位之上的是代表总监部立场的绝对守旧势力,而在阶梯座椅下方,闻潮镜淡淡的看向上方一把年纪的老头,翠色的眸子里没有一点光亮,微微压低的眼皮遮盖了姬发少女大部分的情绪波动。
“你的学生?那就好办了,既然是你的学生,你也知道上一个拥有这种罪恶术式的人是谁吧?”
白发苍苍的老头被顶撞后不怒反笑,乐严寺嘉伸不动声色的抿抿嘴,藏在长长的白色眉毛之下的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外边一直都传有你们东京咒术高专私下包藏宿傩容器,今日一看消息怕是不假,至于虎杖悠仁……到底是一个普通学生还是已经受肉成功的诅咒之王,怕是要另当别论了!”
老头子声音沙哑,佝偻的身躯下流动着的依旧是烂橘子腐臭的血液,三两句就给一个学生安上了“宿傩受肉体”的罪名,这群老东西的手段还真是多少年都不变一下呢。
乐严寺的话刚说完没几分钟,最先站出来反驳的不是闻潮镜,而是姬发少女身旁的家入硝子。
“学生虎杖悠仁的入学体检报告还在我这儿,体检全流程都是我全权负责,乐严寺校长的意思是,是我把这个所谓的「受肉体」放进咒术高专的吗?”
会客室惨白的灯光打在家入硝子头上,校医小姐栗色的长发反射着一层浅色的光泽,给家入硝子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莫名的冰冷感。
整个东京咒术高专几乎是上下一体的连带关系,每一个学生不只是由各个班主任负责,硬要说的话,每一个学生的负责人,是所有在校任教的老师。
是包括了五条悟,夏油杰,闻潮镜,家入硝子甚至还有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等,所有留在学校里担任过老师职务的咒术师。
今天乐岩寺嘉伸要带走虎杖悠仁上交给总监部,他动了的可不只是闻潮镜的学生,家入硝子出面阻拦,是她作为虎杖悠仁负责人之一所必须要做的事。
想动我的学生?
好啊,先过我这关再说。
可以说乐严寺这次是实打实的踢到了一块钢板上,不,应该是说踢到了一艘全副武装的坦克上。
来了东京咒术高专,是一是二可由不得你们咒术总监部的指手画脚。
乐严寺显然没想到,站出来反驳他的居然是最不可能出面的中立人物家入硝子。
要说起这个人,只能说最好不要得罪,毕竟她是目前为止咒术界唯一能对他人使用反转术士的咒术师。
换而言之,最依赖家入硝子的群体应该是总监部那一堆贪生怕死的上层们,坐在高位久了,到死都不愿意放下权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头疼脑热就来找家入硝子问诊,非得反转术式在体内过上几遍才能放下心来。
乐严寺自认为自己和那堆混在高楼里屏障后的家伙们不一样,自己好歹也是个躬耕一线多年的小领导,但是若是提起失去一个万能奶妈,这种损失对自己而言也算不小。
于是乎,这下开口时,乐严寺嘉伸的口吻严谨了不少。
“这并不是对家入小姐专业能力的质疑。”
老头子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坐在下方一直没有开口的白发教师耳朵轻轻动了动,居然从这个冥顽不化的老头子口中听出几分难得一见的妥协感。
“只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受肉……哦不,虎杖悠仁这种特殊学生的排查工作,或许还应该再开始一次。”
还真是在说软话啊。
被黑色眼罩覆盖住的苍蓝色六眼转了转,五条悟没忍住嗤笑出声。
只能说真不愧是硝子吗?
居然能让烂橘子服软,太有实力了。
“啊啊,抱歉抱歉,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
白发教师笑着,摆了摆手,一副平复心情的样子。
乐严寺嘉伸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暗了暗。
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个麻烦玩意儿。
是了,五条悟,是所有人,应该说是被总监部所有高层都定义为「最麻烦的咒术师」的家伙。
原因无他,这小子出身身份就决定了他必定是位列高层之人,御三家板上钉钉的五条家家主,按理说五条悟的利益关系应该是和整个总监部一致才对。
可是现实却是,这个咒术界「最强」之一的咒术师,每天都呆在东京插科打诨,又不继承家业,又不准备联姻振兴五条家,横着来竖着去,就是主打一个叛逆。
什么?总监部?抱歉,老子看不上你们。
什么?和高层同流合污?抱歉,老子强的可怕,你爱咋咋,老子不爽就给你们都干死得了。
就这种态度,这种又有威胁力,又有亲属感的家伙,在某些方面而言,对所有咒术界的世家高层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好消息是——五条悟沉迷和自己的挚友玩过家家小游戏,根本没时间祸害你们世家高层。
坏消息是——五条悟这小子最听夏油杰的话,要是哪天夏油杰又要叛逃,保不准五条悟连夜就给总监部全都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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