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万万没想到这次翁老将军居然来的这么快,而且显然与花怜月关系匪浅,这可真是意外惊喜。
谢副将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寒芒,他这才明白,花怜月他们先前弄出的这场闹剧,不是为了吓唬自己也不是为了什么案件还原,而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候翁老将军前来相助。
形势似乎正在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谢副将索性也不急着走了,他慢慢踱回去,自个寻了张椅子坐下。
俩人热闹的寒暄着,被张家护卫抬到一旁长塌上的张姣也颤动着眼睫幽幽醒转。
她抚着额头慢慢坐起,水润的眼眸迷茫的四下环顾着,不知眼前这看似一团和气的模样又是在闹哪一出。
就在她茫然四顾的时候,谢副将借着上首俩人说话的空隙,终于插嘴了:“将军,就算您与月夫人是旧识,可是她杀了我这侄女却是事实。何况我这侄女先前一直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甚得娘娘的欢心。
后来因娘娘心疼太子妃身怀六甲,又没有可心人照顾,才将她赐过去。如今,她却莫名其妙的死在贤王别苑,我这个做族叔的想要弄清楚死因并为她讨回公道,也不能说是插手地方庶务吧!”
“侄女?”与花怜月聊得热闹的翁老将军,终于将视线移到地上那具渗人的女尸上。
他抚着下颌的胡须沉吟了半响,道:“既然死者是谢副将的侄女,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得意人,若是不管不顾倒是显得无情无义,也容易让世人诟病。
不过论查案衙门的人才是行家里手,你侄女的案子交给他们去查就好了。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与我一样坐在这里旁听。”
闹了这么半天,事情经过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所有人的视线重新回到缩在角落中,几乎快被所有人遗忘的陈捕头与顾师爷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俩人的脸已经苦的快要拧出汁了。都说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县太爷呀县太爷,您倒是病得快逃脱了一劫,小的们可就要遭殃了。
花怜月忙将手边的尸格递到他面前,道:“翁伯伯,这就是顾师爷填写的尸格,您可以看看。其他的,侄女再与你细说......”
翁将军不客气的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半响后,翁老将军才抬起眼眸望向顾师爷,饶有兴致的道:“你也认为,死者其实是中毒而亡?”
顾师爷苦着老脸,小心翼翼的道:“不错!老将军也应该知道,一根金簪再锋利,可它毕竟不是刀剑之类的凶器。若是没有扎在要害上,实在不能这么快取人性命。
而死者受伤的位置在下与仵作也仔细查看过,虽然凶险却并未刺中要害。若是平常人可能会流血,会疼上几天,却并不会毙命。除了中毒,在下真想不出别的解释。”
一旁沉寂多时的谢副将一声冷哼,道:“就算老将军怪罪,我也要多说一句。难道您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奇特的毒药?我认为这位顾师爷定然是拿了月夫人的好处,假借中毒的名头替她脱罪。”
“谢副将,东西可以乱吃,有些话却不能乱说。”还没等顾师爷喊冤,花怜月冷冷的开口了。
她侧头对翁老将军道:“侄女并不是无的放矢,翁伯伯,你可听说过四十多年前,那位白手起家,靠着一根扁担买卖粮食,结果富甲天下,人称东北粮仓的王百万?”
“王百万?何止听说过,二十多年前我还与他有过一面之交。他……不愧是一代传奇人物。难怪他的本名已经没人记得,世人记得的,只有他的外号王百万”
翁老将军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可惜,听说他家后人得了怪病,均没有活过三十。王百万闯下的偌大基业没人打理,后来渐渐没落了。”
翁老将军说的比较委婉,关于王家的没落,世间还流传着许多说法。
其中被流传最多的版本,是说王百万当初以黑吃黑,杀了与他一同进货的生意伙伴,掠夺了人家的家产,才会迅速发家。他的后代得了怪病,其实是上苍对他家的降罪,是报应。
也有人说,因为王家储存的粮食太多,被当今皇上惦记上了。所以暗中抄了他全家,将所有粮食都充了国库。王百万的后代因为反抗被皇上下令暗杀了。
当然,不管是什么版本,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王百万的后代全部早夭,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岁。
花怜月冷冷一笑,道:“翁伯父有所不知,那王百万的后人并不是被上天降罪,也不是什么报应,更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中了与画秋姑娘一样可以融化骨血的南疆奇毒‘千红酥’”
“千红酥?怎么听着像是糕点的名字,该不是月夫人你杜撰的吧!”谢副将冷冷的插嘴道。
花怜月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她起身几步来到尸体面前,扯开尸体的领口,指着尸体肌肤上大片新旧叠加的淤紫痕迹道:“翁伯伯请看,这些淤伤就是中了此毒的最好证明。因为此毒的毒性非常奇特,它并不会让人立即毙命而是慢慢腐蚀中毒者的骨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