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就听前面的花怜月含笑道:“方才睡梦中,隐约听见知县夫人说炖了野鸡崽子汤,待会我可要热热的喝一碗,驱驱身上的寒气。”
她话音未落,就听后面传来“噗通”一声轻响,兰儿惊呼道:“娘,你没摔着吧!”
花怜月惊愕的回头,却见知县夫人也不知怎的,居然一屁股滑坐在地上。她见花怜月回头望过来,忙慌乱的摇手道:“无妨,无妨,只是夜里起了露水脚底打滑!”
“没事就好!”
花怜月原本满腔的郁闷忽然一扫而光,世间自命不凡的无知蠢人何止万千,若是为了她们的闲言碎语生气,岂不是自己受罪。
想通了,花怜月也不再理会身后那对心怀鬼胎的母女,她带着潇潇与张远扬大步出了后院,往前面的大堂而去。
大堂里押着的犯官已经不见踪影,空气中却隐隐残留着血腥之气。看来为了尽快拿到口供,刘晖还是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抬头望了望坐在上首正低头整理供词的刘晖,花怜月满眼都是心疼,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又急急忙忙的处理案子拿人,应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花怜月对潇潇道:“去厨房里弄些热热的牛乳茶来。”
“不是有野鸡崽子汤吗?”潇潇困惑的道。
花怜月一滞,随即满脸嫌弃的道:“大晚上的,谁吃那些油腻的玩意。”
潇潇挠了挠脑袋,还是乖乖的转身去寻厨房了。
花怜月悄悄来到刘晖身后,伸手为他捏起肩膀,温软的小声道;“累坏了吧,还有多少人要审?”
“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就交给翁家那几个弟兄。他们都在军中当差,很多事早看在眼中。现在得了机会,摩拳擦掌的等着替翁老将军出口恶气呢!”
刘晖将一叠供词整整齐齐的放好,用镇尺压住。随即抬手握住了花怜月在他肩头忙碌的双手。
他眉头忽然微微一蹙,道:“手怎么这样凉,可是冻着了?”
花怜月横了他一眼,抿唇薄嗔道:“现在已是夜深露重,自然会寒气袭人,手凉些有什么奇怪的。”虽然那些女人不值得她生气,不过她还是乐意将怨气撒在罪魁祸首的他身上。
刘晖好脾气的笑笑,他为她裹紧了肩头的披风,又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双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贤王身边的人见惯了主子对主母的全心呵护,早就乖乖的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其余的人虽然觉得诧异,不过想到他们是久别重逢胜新婚,自然也是善意的笑笑,并不敢此刻上前打扰。
偏偏总有一些没有眼色又自命不凡的不识趣之人,跳出来博人眼球。
“见过贤王!”
虽然先前花怜月暗示已经听到了她们的图谋打算,让知县夫人措手不及的慌乱一把。可想到今夜是将兰儿推到贤王面前的唯一机会。一旦错过,就是终身无缘。
这个愚蠢短视,偏偏又对富贵尊荣无比向往的妇人,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带着兰儿出现在刘晖与花怜月面前。
“见过贤王!”
兰儿随着母亲一起屈膝行礼。她方才偷偷看了一眼贤王,心中就如揣着小鹿般砰砰乱跳起来。娇嫩的双颊更是飞上了两抹红晕,贤王他果然比母亲说的还要好。
她本是含苞待放的花样年纪,对俊俏又富贵的青年男子,自然充满了幻想与期待。尤其是她看见贤王对那位并不算绝色美人的夫人百般温柔时,心中更是充满了艳羡。
如果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能如此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如果他那双修长的手能如此有力的握着自己的手,叫她现在即刻死了也甘愿。
兰儿轻咬下唇,忍着娇羞抬起了下颌,让自己晕红的俏脸完全呈现在明亮的烛光下。
上首的花怜月轻轻眯了眯的眼睛,心中暗自冷笑,果然是个明媚秀妍的美娇娘,难怪知县夫人会如此自信,自家女儿只要露露面就能轻易勾走刘晖的魂。
刘晖依然半垂着头,视线停留在与花怜月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他连眸子都没抬,只淡淡的道:“嗯,无需多礼!”
知县夫人眸中明显闪过失望之色,她悻悻的站起身,见居中而坐的刘晖只顾揉搓着花怜月的双手,并没有继续搭理自己母女的意思,心头不由越发恼怒。
她终究是不死心,绞着手中的帕子,她的三角眼不停的转动着,忽而落到丫鬟手中的食盒上。她一拍大腿,满脸堆笑道:“忙了一夜,想必各位都是又累又乏,这里有我家兰儿亲手炖的野鸡崽子汤还有一些点心果子,给各位填填肚子。”
“多谢夫人!”
“兰儿小姐果真是蕙质兰心,谁娶了她,可是天大的福气!”
“多谢兰儿小姐!”
周遭响起的一片感激的恭维声,知县夫人谦逊的一一回礼,又指挥着丫鬟们将带来的食物用碗碟分了,送到各人的手中。她则亲自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递到兰儿手中,又对着刘晖的方向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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