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充满旖旎诱惑的素纱罗衣成了烫手山芋,让本就心虚的花怜月一阵脸红心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急中生智,嘿嘿笑道:“我拿错了,拿错了......”
她将纱衣揉成一团胡乱往柜子里一塞,然后抓了件迎紫粉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出来,讪笑道:“我想拿的是这一件。”
“这一件?”潇潇从她手中接过大氅,疑惑的道:“你前几日不是嫌它累赘又占地方嘛,今日怎么又想起穿它了?”
花怜月呵呵干笑了两声,道:“我想过了,这越往后会越冷,咱们要坐一个多月的马车呢,还是需要几件能御寒的衣物。”
潇潇不疑有他,爽快的道:“行,我这就把它包起来。”她果真寻了块包袱皮打算将这件崭新的大氅包好。包到一半时,她心中忽然生起个念头,于是扭头偷偷去瞧花怜月,见她已经背对着自己在桌案前坐下。
潇潇眼睛一亮,迅速打开衣柜,将花怜月揉成一团的素纱罗衣取出来,往包袱里一塞。嘿嘿,其实只有屋子里多添些火盆也不会冷的。夫人若是穿上了这个,何愁王爷不会拜倒在裙下。
“潇潇,傻笑什么呢?”身后传来花怜月疑惑的声音。
潇潇忙收敛了满脑子的龌龊心思,抱起藏着小秘密的包袱,一本正经的对花怜月道:“夫人,我将包袱送到马车上去。”
“嗯,去吧!”花怜月瞄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看着潇潇急匆匆的出了门,花怜月几乎是跳了起来。她冲到衣柜前,在里面一顿乱翻后拿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
拿着这只瓶子她如无头苍蝇般在屋子里团团打转,神经兮兮的念叨着:“到底要往哪里藏......”
入夜,花怜月没有如前几日那样去老夫人屋里用晚膳,因为她知道那间屋子里今夜多了一个人。
那个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张小姐,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连一向疼她的老夫人都被倒戈相向了。花怜月皱了皱鼻尖,将心中涌起的小小醋意压了下去。
“哎!”她一手托腮轻轻叹息着,另一只手中的银箸已经快把碗里的羊肉给戳烂了,却依然没有想吃的欲望。
“夫人,可是今晚的菜色不合胃口?”潇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花怜月虽然食量不大,胃口却一直很好,少有这种对着满桌精美菜肴,却食不下咽的时候。
花怜月郁闷的将碗往前一推,道:“不想吃,都收了吧!”
潇潇咬咬唇,忽然上前拉住她,无比坚决的道:“夫人随我来!”
花怜月不明所以,被她拖到了窗前。潇潇推开窗棂,指着外面,道:“夫人,你自己瞧!”
花怜月十分诧异,顺着大开的窗棂望了出去。却见长长的游廊另一头,隐隐可以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坐在廊下,他背靠着朱红柱子,凛冽的寒风不断吹起他的袍服下摆,他却如没有知觉的石像般,一动不动。
花怜月踌躇片刻,终于问道:“他在那边多久了?”
潇潇忙道:“先前我去马车上放包袱时就瞧见了!”
花怜月眉头终于拧起,她瞪那个萧索的背影,有些生气的道:“他这是做什么,病才好些又开始作妖,是想再躺下吗?”
潇潇瞧着她阴沉的面色,小心翼翼的道:“夫人,王爷原先那间屋子让给了知雨与晓晴。明日大伙就要出发了,总不能让王爷又在那冷冰冰的书房里熬一夜。若是再病倒了,可是会耽误大伙的行程。”
花怜月越看越生气,于是一拂袖子,没好气的道:“他有手有脚,自己要在廊下冻着,我能怎么办?”她猛地转身,气鼓鼓的离开窗户回到圆桌前坐好。
潇潇跟过来,试探的道:“要不,我去将王爷请进来。”
花怜月咬咬唇,道:“他有手有脚,想进来难道我还能拦住?不过我现下乏了要休息,让他不要打扰我。”说完她站起身,快步走到软塌前脱了鞋袜,一头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中。
潇潇抿嘴一笑,快步出了暖阁,她如兔子般蹦蹦跳跳的来到刘晖面前,屈了屈膝,邀功般笑道:“王爷,夫人请你进去。”
不用潇潇再说第二遍,刘晖已经气定神闲的站起身,抚了抚衣服下摆处的褶皱,慢悠悠往暖阁走去。
潇潇刚想跟过去,凤七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潇潇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淡淡一笑,道:“王爷琢磨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得了知雨姑娘的提醒,想出这么个苦肉计,你就别紧跟着去捣乱了。走,哥哥带你买糖吃去。”凤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下巴都要惊掉的潇潇给拐走了。
花怜月背对着门口,身上的被子快要将她的脑袋一起罩住。她虽然紧闭着眼眸,耳朵却竖的高高,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有远而近,缓缓的踏入屋内。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身子僵硬的躺着,似乎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但是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来人犹豫片刻,终于慢慢走到她的床边。耳边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不知为何,听到这声叹息她鼻子迅速的一酸,莫名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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