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啜饮的姜汤,只是她眸光呆滞神情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刘晖随着花怜月一起进来。唬了一跳,忙起身侧着脸行礼。
刘晖淡淡一挥手,道:“不必多礼!”他的声音清朗温润,女子不禁抬头看来,却是一呆。
先前在甲板上光线昏暗不明,她又心慌意乱,又冷又怕,自然无暇对刘晖过多关注。现在灯火通明,她才算真正看清刘晖的模样,居然如此清俊贵气,气度不凡。她呆愣片刻,才略显慌乱的垂下眼睑。
刘晖已经掀开门帘,径直进了里间。
花怜月对那女子道:“你的衣裳已经拿去洗了,不过想要弄干只怕需要些时辰,今夜......”
女子忙道:“霍夫人若是没什么不方便,不如借那软塌让我暂时栖身。”
花怜月皱了皱眉,道:“我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你家人那边,久未见你回去,只怕会着急。”
女子苦笑道:“不会,他们此刻不会在意我的死活。”
.......
女子绞干了头发,合衣躺在软塌上,花怜月特意寻来一床被褥给她盖上。吹熄了桌上的烛火,只留着窗下一盏豆大的油灯,才闪身进了内室。
黑暗中,女子的眸光幽深哀怨,竟无一丝睡意。却听见才踏入内室的花怜月小小一声惊呼,紧接着压低了嗓子抱怨道:“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刘晖温暖带着调笑的声音传了出来:“忙了这么久,还不累吗?我给你捏捏肩膀。”
花怜月压低了嗓子警告道:“捏肩膀倒是可以,你若是敢打旁的主意,小心我啐你。”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女子静静的听着,眸中竟然闪过一丝羡慕。
良久后,刘晖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刚才在甲板上,你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现在觉得如何?”
花怜月懒懒的道:“我又不是瓷娃娃,几个喷嚏就会碎了。”
“不许胡说!”刘晖的声音陡然变得极为严厉。
女子听了忍不住一颤,自家夫君每次生气时,语调就是这样严厉无情。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是胆战心惊,连头都不敢抬。饶是如此,她还是挨过他不少巴掌。
谁让她嫁他是高攀,偏偏又生不出孩子呢!
想着里面那位柔弱的霍夫人就要承受那俊美男子的怒火,女子心中居然有种幸灾乐祸的畅快。大概她自己不幸,就希望所有女人都不幸。
果然,良久后,里面传来花怜月小心翼翼的说话声:“阿晖,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生气了?”
女子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脸藏入黑暗中。唇边却挂着一抹冷笑。这位霍夫人到底是年轻,依照她的经验,这个时候就该紧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否则就是说多错多。
男人嘛!一旦无情,比女人还要喜怒无常。
刘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该知道,我听不得这些。就算是你随口一说,也不行。我会难过,我会心疼!”
女子唇边的冷笑顿时一僵,他的回答,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记得七年前,她刚与夫君成亲时,也曾经有过一段柔情蜜意的时光。可就算是那个时候,夫君也没有对她说过如此甜彻心扉的情话。
花怜月轻嗤了一声,居然有些不高兴的道:“阿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婆妈。连话都不让人好好说,累不累呀!”
“我不管,就是不许你说这些话让我心疼。你再说,你再说......”刘晖居然如孩童般耍赖。
紧接着里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花怜月抑制不住的轻笑从门帘后面传来,她连连告饶道:“我以后都不说了,你饶了我吧!”
刘晖略显得意的道:“就知道你怕痒,这回被我拿住短处了吧!下回再不听话,我就这样制你。”
“嘘!你别闹,外面还有人呢!”花怜月边笑边小声警告道。
里面的动静立刻小了许多,外面的女子竖着耳朵听了半响,也没有再听见他们的说话声。只是不时响起的轻笑,让人感觉到此刻他们是那么的幸福恩爱。
她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眼角却溢出两颗晶莹的泪花。或许当年她就该听大夫人的话,嫁给倾慕她的表哥,或许今天她也与那霍夫人一样,被夫君如珠如宝的呵护在手心中。
偏偏那时的她嫌弃表哥只是小小的秀才,家中财帛并不丰厚。于是听信了生母的唆使,凭着出色的外貌,抢了原本属于嫡姐的高门贵婿。
可惜荣华富贵并不是那么好享的,她只是小小的庶女出身,又是用了手段才能嫁进去,自然得不到夫家其余亲眷的尊重。她又急着想要生下嫡长子巩固地位,于是暗中下手害了夫君几个怀孕的姬妾。
也不知是不是报应,她虽然也成功怀了孕,却只生下一个病歪歪的女儿,还在一岁时夭折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
生不出嫡长子,又只是靠着容色获得的宠爱,注定了不能长久。夫君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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