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晖都这么说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没有法子改变,只得哭丧着脸,齐齐屈膝一福:“多谢夫人赐名!”
花怜月勾唇一笑,道;“别急着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春夏秋冬,你们以后就负责庭院洒扫,梅兰竹菊,你们以后就负责院子里的花木。”
刘晖闻言呵呵一笑,听听,改了名字以后,喊起来还真是朗朗上口,一口气全吩咐完了,都不用歇气的!
少女们听了花怜月的安排后,不由面面相觑,露出迟疑之色。花怜月见状,暗暗冷笑。果然,有谢皇后在后面撑腰,这些人可没那么好打发!
花怜月也不急,她正好有些口渴,于是端了桌上的茶盏,一口气喝了半盏。
老管家见气氛有些诡异,忙提醒道:“夫人已经安排了你们的差事,还不赶快向夫人道谢!”
少女们依然咬着唇,没人肯挪动地方。最后还是那个偷偷向刘晖抛媚眼的少女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朝着花怜月福了福,脆声道:“夫人怕是弄错了,皇后娘娘交代我们,是进府伺候各位主子的。而不是什么打扫庭院,看护花木。还请夫人斟酌着,给咱们姐妹另外安排活计,免得辜负了皇后娘娘一番好意!”
这是明晃晃的拿谢皇后来压制她了。
花怜月“嗖”得一下抬起头来,她面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敛去,冷冷盯着那个胆大妄为的少女,她沉声问道:“皇后娘娘可有交代你们,不尊主子安排,随意驳回主子决定,或者不将主子放在眼里?”
少女一惊,她原本见花怜月一直是笑眯眯的,又给她们取了那样粗鄙的名字,就以为她是没有见识的寻常妇人,只要将皇后娘娘这杆大旗扯出来,她必然会有所顾忌。没想到,花怜月端起主母的架子,气势会如此逼人。
“噗通”一声,少女双腿一软,竟然无力的跪倒在地,她慌乱的摇头道:“没,没有。”
花怜月依然冷冷盯着她。
少女咬着下唇,偷眼去看一旁的刘晖。却见他同样拧着浓眉不耐的盯着自己。她身子不由微微一颤,终于软倒在地,颤声道:“是奴婢会错了意,皇后娘娘只让咱们好好伺候主子,并没有让咱们对主子不敬。”
花怜月点点头,放下茶盏,慢条斯理的道:“原来皇后娘娘没有这样嘱咐你们,本来我还想着明日进宫时,再亲自问问皇后娘娘,别是我太笨,弄错了皇后娘娘的本意。”
顿了顿,她又缓和了一下面色,心平气和的道:“你们放心,皇后娘娘既然将你们赐下来,我贤王府就不会亏待了你们。不管是内院的活计,还是外院的活计,都是伺候主子。若是做得好了,一样会有赏钱领!”她话未说完,可侍女们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是做得不好,自然也会被罚!
侍女们这才明白,她们将这位月夫人视为粗鄙的寻常妇人。而这位月夫人却将她们视为案板上的鱼肉,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根本不惧将她们赐下来的皇后娘娘。
她们能怎么办?她们只是无权无势的小小侍女,只能暂时捏着鼻子接受花怜月的安排。只要不将她们赶出去,总会有出头的机会。
见这些宫里出来的侍女们都老实下来,管家立刻将她们带了下去,再行各自分配具体负责的事务。想来被花怜月吓了这么一回,她们也该老实一些。
谁知刘晖与花怜月才回到主院不久,管家又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花怜月已经换了件烟霞色宽袖蜀锦夹袄,领口还缀着油滑绒密的白色狐狸毛,衬得她一张小脸越发莹白如玉,似有宝光流转。
此刻,她正甩着手中的铜钥匙,拉着刘晖,兴致勃勃的想要参观一下他珍藏多年的私库,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老管家站在游廊下,苦着老脸对花怜月道:“夫人,那些丫头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花怜月眼睛一转,饶有兴趣的问道:“可知道她们是为了何事?”
老管家跺了跺脚,恨声道:“亏她们还是宫里出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什么都要争。床榻的位置,负责洒扫的庭院范围,甚至连夫人赐下的名字,她们都争个不休,没一个肯退让的。到后来,索性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老管家还是一脸的惊恐与愤慨,想必他自从进了王府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侍女。
花怜月却笑了起来,她伸手拢了拢鬓边的几缕乱发,道:“她们这是以前被压制的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新地方,大家又都是平起平坐,没有先后高低之分,索性大闹一场,自己先分个高下尊卑出来。”
说到这里,她不由含笑斜眼去瞥刘晖。刘晖白净的脸皮有些涨红,他恨声道:“高下尊卑都是主子说了算,她们都是宫里出来的,怎么如此没有规矩。管家,你去告诉她们,谁要是再敢闹事,全部等着挨板子吧!”
“是!”老管家得了刘晖的吩咐,想要立刻转身离去。
花怜月却开口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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