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见她有了妥协的迹象,唇边不由露出一抹狞笑,伸手就来抓渐渐炸毛的黄狸猫。
眼见着他黄狸猫就要落入他的手中,斜里却伸出一只手,将黄狸猫抢了过去。就见花怜月轻轻摸了摸黄狸猫的脑袋,微笑着道:“既然与你们掰扯不清,我索性就亲自去慈宁宫走一趟,将这件事解释清楚。想必太后娘娘菩萨心肠,定然不会罔害了一条小生命。”
小太监神情明显一滞,随即阴测测的道:“夫人怕是不知道吧!咱们太后娘娘虽然菩萨心肠,却从来不喜欢福熙殿的人。你这样强出头,只怕会引来太后的厌弃。”
花怜月嗤笑出声,同样冷冰冰的道:“当年我住在慈宁宫里,闲极无聊时就将太后养得两只孔雀尾巴上的毛全拔了,也没见太后不依不饶的喊打喊杀。明明是你们几个自己犯了错,偏偏打着太后的幌子做大旗,让旁人来帮你们抵罪。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落霞!”花怜月忽然侧头对还在偷偷抹泪的落霞唤道。
落霞愣了愣,屈膝福了福,道:“夫人有何吩咐?”
花怜月一边安抚着怀中不安的黄狸猫,一边慢条斯理的道:“咱们不急着去福熙殿,先去慈宁宫,在太后面前将事情交代清楚。”
“是!”落霞不假思索的应承下来。却让一旁的小太监们吓了一跳。他们只是想要唬住落霞,让她交出那只再寻常不过的老猫抵罪。这样,他们既不用得罪珍昭仪,也不用受太后的责罚,岂不是两全其美。
没想到这位贤王夫人如此咄咄逼人,一步都不肯退让。而且听她话中的口气,她与太后竟然还是旧识。如此一来,他们的打算只怕是要落空了。
为首的小太监脸皮抽了抽,随即又对着花怜月一拱手,陪笑道:“夫人休怪,是我们哥几个见鹦鹉死了,心中着急,才会想要快些抓住肇事的猫,免得被太后责罚。既然你坚定的认为,不是这只黄狸猫所为,我们姑且将这话带到太后面前,就看她老人家想要信任谁了。告辞!”
小太监极为利落的一转身,然就这么带着所有人大步离去。
花怜月却知道,自己与他们的仇算是解下了。有一句话是另可得罪君子,千万不能得罪小人。而这些太监明显就是诡诈多变的小人。
花怜月知道如果今天不将这件事了解,并让他们生出畏惧之心。待刘晖与自己出了宫,淑妃倒是没什么,这只黄狸猫还有无权无势的落霞,恐怕会要倒大霉。
想到这里,花怜月对落霞道:“咱们不能让他们去太后面前告状,自个却吃哑巴亏。得想个法子,将事情彻底来个了解。”
她本以为落霞是会犹豫的,毕竟太后不待见福熙殿中出来的人,是宫里众所周知的秘密。没想到落霞却用力的点头极为认真的道:“夫人,你想如何做,我帮你!”
......
正在半倚在软塌上,慢慢掐着佛珠,闭目养神的太后,忽然觉得眼皮一个劲的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这时,一个小宫女匆匆走了进来,小声道:“太后,德子他们回来了。”
太后忙睁开眼睛,急切的问道:“可是找到哀家的宝贝儿了?”
小宫女踌躇片刻,小声道:“找是找到了.....”小宫女慢慢道:“只是被伤得极重,怕是活不长了。”她不敢直接说已经死了,于是先含含糊糊的开个头。后面才一步步的琢磨。
一声脆响,晶莹剔透的碧玺佛珠滚了一地。太后的眸子却阴沉下来。她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究竟是谁弄死了哀家的宝贝儿,快点将人带上来。”
暖阁外忽然“噗通噗通”跪倒了一大片,那具血淋淋的鹦鹉尸体摆在最前面。几个小太监一边磕头,一边泣诉道:“太后娘娘赎罪,奴才们该死,奴才们该死!”
太后听见动静,忙扶着宫女的坐起身子,怒声道:“让外面那些狗奴才滚进来说话!”
小太监们果真是手脚并用滚进来的,那具鹦鹉尸体被为首的太监虔诚的捧着手心中。它耷拉的脑袋,蓬乱的羽毛,还有上面那些斑斑血迹,皆刺疼了太后的眼睛。
一名宫女立刻小声斥道:“大胆,这样血糊糊的呈上来,也不怕吓着太后,快点拿下去!”
“是,是奴才们疏忽了,太后赎罪!”德子将鹦鹉尸体交给身后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倒也机敏,一手捧着鹦鹉,另一只手轻轻一拂,宽大的袍袖立刻掩住了鹦鹉僵硬的小身子。
“哀家的宝贝儿呀!”太后心疼万分的唤了一声,往日还算平和的眉眼间染上一层怒色。她瞪着德子,沉声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哀家的宝贝儿为何会成为这幅模样?”
德子先磕了个响头,才带着哭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们寻到宝贝儿时,它已经奄奄一息,被丢在福熙殿附近的草地上,脖子上翅膀上都有被猫咬过的痕迹。”
太后听到福熙殿三个字,眉头习惯性的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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