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正暗自笑的得意,瞧见她暗藏金簪的刘晖,以为她是胆怯,于是忍不住苦笑摇头。若是他知道,她藏在怀中的金簪是为了提醒他不要被美人迷惑,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
“凤七!”刘晖忽然高声喊道,凤七听见了,纵马来到马车旁,低声询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刘晖道:“拿一把能藏在袖中的匕首来。”
“是!”一会功夫,一柄寒光肆意的匕首,被恭恭敬敬的送进马车内。刘晖指着匕首对花怜月道:“你那根金簪用来吓唬人可以,真有什么事,却无法让你自保。你还是将这柄匕首收起来,不管如何,总比那根金簪管用些。”
花怜月眼角抽了抽,这样的要求她怎么可能会不答应。默默取出金簪重新戴在头上,又将这把寒光四溢的匕首藏入袖中。同时她也在心中发誓,如果刘晖真被美人迷了眼,她一定轻轻的刺,绝对不会让他后悔给了自己这把匕首。
三头并驱马车行驶在宽阔的长街上,车檐下挂着的两只琉璃绣球明瓦灯笼轻轻晃动着,而车外面垂着的明珠流苏也在微微摇晃,若是盯着看久了,可能还会有些眼晕。
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到了长公主府。刘翎做为皇上最疼爱的长公主,其府邸必然是极尽奢华,就看那朱红大门,还有大门上镶嵌六十四颗铜铆钉,颗颗都有碗口大小,就能窥见几分公主府的奢华。
门口一左一右有两只雕刻精美,活灵活现的石狮子,据传其材质是珍贵的汉白玉。因着常年的风吹雨打,那本来棱角分明的汉白玉石狮子已经被打磨的圆润了不少。
而门上那匾额,也是皇上御笔亲书的,昭容长公主府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磅礴大气,气势如虹,代表的却是皇上给当今长公主的最高荣耀。
就连门口的门房都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刘晖的马车停下后,凤七上前递上了拜帖,说明了自家主人是来赴宴。
而门房接了帖子,仔细研究过后便大开了正门,同时矮下身子行礼:“小的见过贤王爷,见过贤王夫人。”
凤七转身来到马车旁,拿下花梨马凳让花怜月与刘晖双双下车,而马车则是被车夫赶去了公主府后院。
刘晖与花怜月走在公主府的花园中,身后跟着神情自若的凤七,前面有个公主府的侍女带路。
花怜月虽然是与刘晖并肩走在一起,可那种淡然自若的优雅步伐却是丝毫不乱,让一直暗暗观察她的侍女内心不由得赞叹了几分。
本以为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贤王夫人,是出身低贱的江湖女子,行事必然粗鲁不堪。没想到本人却是一个淡然大方,气度不俗的,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估计等会的赏花宴上,那些心中不甘,想要看她出丑的各府小姐们,只怕是要失望了。
偌大的公主府后花园中早就是衣香鬓影,环佩叮当。虽然是赏花宴,可这隆冬季节,草木瑟瑟,百花凋零,实在没有什么名贵花种可以欣赏。
若是有那应景的寒梅,倒是也算一道风景。可惜世人都知道,长公主刘翎只爱花团锦簇,绚丽多彩。梅花这等孤傲苦寒之物,实在不是她的心头好。
寒风萧萧,吹得落叶翻飞,那些收到帖子不得不硬着头皮赴宴的各府女眷们,虽然个个面带笑容,估计肚子里都在骂娘。
花怜月怀着恶意猜想着,因为此刻她自己就被冷风吹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鼻头被冻得通红,只想能够狠狠的打几个响亮的喷嚏。
她不信那些穿着比自己还要单薄的各府女眷,身上真如面上那般舒适惬意。
“月儿”温柔的呼唤响在耳边,花怜月循声一望,却看到了大双。
今天的大双穿着翠兰色镂金撒花云锦薄袄,披着织锦镶毛斗篷,梳了精致的元宝髻,头上的赤金嵌红宝双蝴戏花步摇,随着她的走动颤颤巍巍,几欲展翅高飞。
“二嫂”花怜月迎上前,看着她空荡荡的身后,不解道:“你独自一人来赴宴啊?”
“你二哥忙的很,哪里有空来赴这赏花宴。他说长公主一定也给贤王府下了帖子,你是必定会随着贤王一起来的,他让我前来照看照看,免得你人生地不熟的,会吃了亏去!”大双的声音很轻,除了花怜月,就连她身边的刘晖都没有听清楚。
花怜月轻持着她温暖的双手,悄声道:“谢谢你,二嫂!”随即她又四下张望着,疑惑得道:“长公主在哪呢?”
大双暗中朝左边努努嘴,道:“你瞧!”
花怜月顺着她的指向,看到一座小巧的八角亭,十多个面貌俊俏的男子或站或立围在旁边,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名美丽少妇。
少妇穿一袭樱红色满绣合欢花拖地长裙,肩头笼着一圈雪白的狐狸皮。她面似桃花,体态轻盈,万缕青丝梳成华丽高雅的发髻。赤金双凤步摇,在她如云的发髻间熠熠生辉。虽然她一直面带微笑,可她始终轻扬的小巧下颌,让她的神情中透出一股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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