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县衙外那群叽叽喳喳看热闹的百姓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跪在堂前捂着脸做小媳妇状的张大胖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堂下站做两排,面色肃静,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也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倒是从大堂屏风后转出的一位黑衣男子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
。
好帅,好帅,好帅的一位大......叔呀!那古铜色晕染着风霜的肌肤,那又粗又黑的剑眉,那微眯着却精光四射的眸子,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唇边那短短的胡须,真有爹爹的三分帅气。少年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热,鼻尖也有些发酸,他发现自己有些想家了......
大双,小双没发现他情绪的变化,两个人四只眼睛在大堂上乱转着,想要寻把椅子给自家少爷歇歇脚。可惜除了侧边有记录案卷的师爷坐了一张椅子外,也只剩下高堂上,正大光明匾额下那张空空的太师椅。大双,小双再莽撞无知,也知道那是给县太爷留的,只得悻悻作罢!
见原告,被告都已到齐,黑衣大叔对着堂内一拱手,朗声道:“大人!”于是梅岭县最高长官,穿着盘领宽袖的绿色官服,戴着乌纱帽,腰配五鱼袋的县太爷在众目睽睽之下隆重登场,不,是隆重登堂。
少年清冷的眸光有些发直了,万万没想到本县的县太爷居然,居然,居然......如此年轻俊朗。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五官清俊雅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他紧抿的薄唇鲜红欲滴就像涂上了胭脂,他的眼睛深邃漆黑,眸光冷肃沉稳。眼波流动间摄人魂魄,透着一种骄傲与高贵。更难得的是,他虽然长的俊美如嫡仙,却丝毫不带一点女气。
少年双颊莫名一热,小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
少年肆无忌惮的痴迷目光让霍连诀心生不悦,他知道自己年轻,长相也不惧威胁,所以不管是在大堂上还是平时,他都是不苟言笑。加上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在梅岭县做了大半年的知县,霍连诀倒是为自己积攒了一定的官威与气势。
许久没有面对这样放肆且不知敬畏的嫌犯了,霍连诀紧紧蹙着眉峰,伸手取了惊堂木往桌案上重重一拍,厉声喝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官威十足,堂上堂下皆屏气凝神无人敢怠慢。当然,总有一些意外之人,以及意外之事......
早就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张大胖听到惊堂木之声,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就见他边磕头边倾诉道:“回大人的话,小民张大胖,在东街经营一家包子铺。”
随即他抬起头,露出两只带着乌青的熊猫眼,指着一旁悠闲适意享受大双,小双按摩的俊俏少年,无比悲愤的道:“大人,就是这个小子,不但吃霸王包,还纵容他手下的小丫头把小民打成这幅模样。大人,你可要给小民做主呀!”
霍连诀的嘴角狠狠抽了抽,他再次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之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哇!县令大人的声音清澈明亮,如流水击石,真是好听极了!少年痴迷的眸中几乎冒出了小星星!
“威......武!”两边的衙役如示威般,齐齐用水火棍敲打地面,气势逼人。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年轻县太爷的官威是冲着自己三人而来。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他拉着不情愿的大双,小双齐齐跪下。而后对着上首的霍连诀一拱手,朗声道:“在下花怜月,见过大人。”
霍连诀视线在少年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道:“原来是花.....姑娘
!”
听他刻意加重了姑娘二字,花怜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自己的男装打扮本就破绽颇多,骗骗张大胖那样的粗人也就罢了,只要碰到稍微心细的,就会轻易看出自己女子身份。真不愧是县令大人,好厉害!
大双,小双见到自家小姐下跪,顿时心如刀绞。大双抢先冲着上首重重一磕头,道:“大人,打人的是我们姐妹,与我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我家小姐从小体弱多病,还请大人开恩,免了小姐跪罚。”
霍连诀身后的黑衣大叔目光如炬,他上下打量了花怜月主仆三人几眼后,便在霍连诀的耳边低声道:“大人,那位花姑娘的确有不足之症,不过那俩个小丫头不但是练家子且功夫深不可测。”
霍连诀眉头挑了挑,他放缓了声音,对堂下仰着熊猫脸,一脸委屈的张大胖道:“这位花姑娘可曾动手打你?”
几句话的功夫,少爷怎么就变成了小姐?张大胖不解的挠挠脑袋,虽然他觉得花怜月最可恶,很想说打了,可惜周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最终他还是极为不甘的道:“她倒是没有动手!”
霍连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花姑娘就起来回话吧!”
花怜月闻言不由嫣然一笑,脆声道:“谢过大人!”一旁的大双,小双忙将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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