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火焰越来越旺,不少僧人面露惊恐,他们扔了手里的木桶,双手合十开始大声诵念佛经。霍连诀双眸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嘴边却噙着一抹嘲讽的讥笑。
幸好这里是独立的院落,这些房间都是为留宿的香客们准备的,大多是青石砖搭建,所以火势在可控范围内并不会大面积蔓延
。一个时辰后,火终于慢慢熄灭了,只是那一股又一股的黑烟依然不断从废墟中翻滚而出,瞬间又被寒风吹得四下飘散。
天色越发阴暗晦暗,乌沉沉的云朵压在山头,就像随时会塌下来。凌冽的山风依然在山涧间凄厉的呼啸着,就像是无数的地狱恶鬼在哭号,刺得人耳膜生疼。这把火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遍体生寒。
陶春早就被几个僧人抬去了明智大师的禅院,送过去时,陶春已彻底昏迷过去。花怜月为他裹伤口的布条已经被血给浸透,还隐隐透出一股子腥臭味。
曹成文大吃一惊,陶春离开他才半个时辰不到,再送回来时却是如此凄惨的模样。他一把揪住了其中一个僧人的脖领子,暴跳如雷的喝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胆大包天砍了他的双臂?
吓得那个僧人双手合十,一个劲的念“阿弥陀佛”。他只是赶去救火的,具体详情真的是一无所知。
明智大师已经解下了那些浸满鲜血的布条,他仔细看了半天,又放到鼻端闻了闻,花白的长眉几乎纠结成了疙瘩。
曹成文见状忙问:“大师,我这兄弟要不要紧?”
“阿弥陀佛”明智大师习惯性的诵了句佛号,才面色凝重的道:“这位施主是中了毒,若不是他当机立断砍去了中毒的双臂,只怕此刻早就命丧黄泉了。”
“中毒?怎么又是中毒?”曹成文已经被怒火烧昏了头,他一把揪住了明智大师的脖领子,怒喝道:“为什么每个人到了这法华寺都是中毒?你这寺庙中到底暗中藏着多少毒物?”
“阿弥陀佛”明智大师虽然被扣住了脖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还是颤颤巍巍的道:“曹施主息怒,这位施主虽然砍了双手,可身上余毒未清,若是不快些用药清除,只怕还是会性命难保。”
曹成文听说陶春断了胳膊不算,居然还有性命之忧,顿时急红了眼。他将明智大师一推,道:“别啰嗦,快些给他治。他若是有个三长二短,你们整个法华寺就再也别想安宁。”
曹成文终于露出了他蛮横残暴的一面,明智大师也不多与他计较,只对圆聪吩咐道:“去,把雪莲玉蟾丹拿来,还有外敷的八宝花膏。”
“阿弥陀佛”圆聪乖乖的领命去取药。
曹成文心中已经对法华寺暗生疑虑,他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明智大师的一举一动,不敢再有丝毫的马虎。
......
花怜月与霍连诀找遍了寺庙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李若兰的踪影,她居然就在两人的眼皮子离奇的失踪了。
“这里有个东西!”两人寻到了寺庙门口,花怜月眼尖,发现许愿池的梅树底下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袋子,混在昨夜被风吹落的花瓣中并不显眼。
花怜月快步走了过去,将它捡了起来。放到鼻端闻了闻,一股子奇怪的草药味直冲脑门。花怜月一时没有防备,被那股气味熏得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心些,这寺庙里奇怪的东西太多了,最好不要随便碰触。”霍连诀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仔细看了几眼
。从花色看像是女人用的香囊,上面还用五颜六色的丝线绣了些鸳鸯并蒂莲等常见的花色。只是这香囊布料一般针脚粗糙,一看就是平常货色。
霍连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它,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了些。里面装着的并不是气味怡人的香料,而是一些气味奇怪的枯草烂根切碎后混合在一起。
花怜月看着它,心中若有所思。她清楚的记得,昨日这棵梅树下并没有这个香囊,而且做工如此粗糙,肯定不会是擅长针线活的李若兰主仆之物。
今日它却凭空出现,只能证明要不这寺庙中有僧人起了凡心,要不就是昨夜曾经有第四个女人暗中出现过。也不知道李若兰的失踪,与其有没有关系。
花怜月建议道:“不如拿去请明智大师瞧瞧,看这些草根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也许可以寻着这条线索找到香囊的主人。”
霍连诀却摇了摇头,他面色凝重的道:“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我已经不敢相信这间寺庙里的任何一个人。月儿,咱们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今天一定要想法子下山。”
花怜月抬起头看了看阴测测的天空,已经有飞絮般的雪花无声无息的飘落下来,看来接踵而来的又会是一场大雪。她跺了跺脚,她的靴子底已经被雪浸湿了,又冷又潮。
她却对他嫣然一笑,道:“好!”
霍连诀叹了一口气,他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僵冷纤弱的身子。想想还真是奇怪,他们本来只想开开心心的赏花而已,为何一夜的功夫,身边却变得危机四伏,到处都充满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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