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谢远达护着钟灵秀一起往外走去。寒风吹起她烟绿色的衣角四下翻飞,越发显得她弱质纤纤,身姿风流。
钟灵秀三人恰好与虞督尉带着众部下擦肩而过。钟灵秀好奇的回头望了一眼,可惜虞督尉步履匆匆,只留给她一个矫健的背影。
进到五福楼里,看到这一地的和尚尸体,虞督尉明显就是一愣。
花怜月看见他也是满心的意外,暗暗嘀咕道:“他怎么来了?”
霍连诀并不认识虞督尉,他上下打量了几眼,疑惑的问道:“他是谁?”
花怜月冷笑道:“他就是那个负了萧老板的男人,也是含薇的夫君,虞督尉大人。”忽而,她转念一想,诧异的对霍连诀道:“对了,阿彤去哪里了?”
霍连诀摇摇头,苦笑道:“本来明慧大师与萧凤楠已经制住她了,后来这群黑衣人跳出来,她就趁机跑了,咱们现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俩人说话间,虞督尉已经来到花怜月面前。他对她一拱手,道:“还请姑娘相告,萧怀青在哪里?”
花怜月本就对他印象极差,她冷笑道:“虞督尉,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对你没有了仇恨,也没有了利用价值。难道这样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虞督尉眼中光芒尽去,面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有哀伤,有痛苦,有失落,有后悔......总之是复杂到难以言喻,就像是陷入沼泽中无法自拔。
霍连诀见状心中一动,他上前一步,对虞督尉一抱拳道:“虞督尉,请跟我来。萧老板的尸身就在后院。”
“连哥哥......”花怜月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不满的道:“萧老板,阿彤都不会想见这薄情之人的。”
“大胆。一介女子,竟敢出言侮辱我家大人。”虞督尉的部下闻言大怒,厉声对花怜月喝道。
“你们才大胆,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什么狗屁大人,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论伶牙利嘴的本事,小双一向都是不甘落与人后的。
“臭丫头,找死!”众人大怒,纷纷抽出腰间佩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哼,找死的不知道是谁。”打架小双什么时候怕过。她杏眼圆瞪,一把将花怜月拉到身后,随即拉开了架势。
满室皆静,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虞督尉轻咳一声,呵斥道:“你们不得无礼,退下!”
“是,大人。”纵然不服,众人还是老老实实归刀入鞘。只是对上小双依然挑衅的眼神,众人难免暗中忿忿。
这个时候,霍连诀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他一抱拳,道:“大家都是公门中人,何必为几句口舌之争翻脸。诸位息怒,息怒!”
他又悄悄拉了花怜月一把,小声道:“别胡闹了!”花怜月倔强的转开了脸,不肯去看他,显然心中余怒未消。
霍连诀浓眉微蹙,他第一次见她如此不依不饶的孩子气模样,竟有些手足无措。
虞督尉本是风月场上混惯了的人,见次情形,立刻明白面前这是一对小情侣在闹别扭。他心中一抽,百味杂陈,竟然生出一丝艳羡。
定了定神,他对冷着脸的花怜月一抱拳,道:“姑娘息怒,你听了青儿的故事,为何不再听听我的故事?其中有很多误会,我一直想要当面对她解释,却因为诸多顾虑而迟迟未能付诸行动。没想到,这一耽误就是永远。我想,有些事她应该知道,否则她一定不会安心上路。”虞督尉说得很急,语气带着难以压抑的悲伤。
花怜月闻言略一迟疑,看向他的眸光由轻蔑鄙视,变成审视探究。她冷冷得道:“我只问你,有没有利用她及她族人的鲜血,为你自己铺一条青云之路?”
虞督尉斩钉截铁的道:“没有,认识她时,她只是我心爱的青儿。或许后来因为含薇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是我绝对没有想要害她之意。
只是含薇不依不饶,将她的秘密告诉了族里的长辈。我虞家本就与黑尼族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族长岂肯放过这手刃仇人的机会。那时我冲锋在前,只是想寻机将她带走,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神情渐渐变得颓唐,他极苦涩的道:“没想到她恨我至此,宁可与我拔剑相向,也不肯听我说一句话.......”
“不是不肯听,而是不敢听!”阿彤提着一盏油灯,如幽灵般从后院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衣襟处别着麻绳。面容已经极为憔悴,偏偏双眸异常明亮,如藏着两簇锋利刀光,狠狠的刺向虞督尉。
她一字一顿的道:“姓虞的,那些年你对她说了多少甜言蜜语,最后又有哪句不是哄着她玩的,最后全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些年我们已经一退再退,躲在这里不敢出头。就这样,含薇那贱丫头还敢找上门来喊打喊杀,说虞家男儿能杀我黑尼族人二次,就能杀第三次。”
说到这里,她冷冷一哼,轻蔑的道:“没有你虞督尉的默许,她敢如此嚣张?男人的嘴若是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她语调极冷冽,就像捂不化的千年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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