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又恢复了一室寂静,桌上那盅冰糖莲子炖燕窝,已经散去了最后一丝热气。花怜月倚在软塌上,手中的书页翻动的越来越快,她却没看进几个字去。
那盅燕窝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只蚂蚁,一直在她心口咬着。痒痒的,让人难以忽略。
翻书的声音太过频繁,终于让霍连诀也无法静心批阅公文。他搁下笔,舒展了一下手臂,站起身来踱到了软塌旁。
花怜月手中的蓝皮话本子,已经在被她给蹂躏的不成样子。他微微一笑,伸手从她手里将那本书解救了出来。还不忘戏虐道:“左右你是一个字也看不进了,索性还是别看了,咱们好好说说话吧!”
花怜月楞了楞,随即惊喜的道:“你的公文都批阅完了吗?”
霍连诀舒展了一下腰身,笑道:“虽然没有批完,不过偶尔偷偷懒也是没有问题的,还不进去些。”
花怜月红着脸,往软塌里面挪了挪,让出了一人位置。他不客气的靠了下去,还顺手一捞,将她软软的身子捞进自己怀中。
花怜月虽然老老实实的趴在他怀中,玩着他腰间垂着的一块羊脂双鱼玉佩,却咬着唇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霍连诀轻抚着她肩头洒下的发丝,悠悠的道:“刚才话那么多,现在怎么一个字都不说了。”
花怜月哼了一声,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想说话。”她语调明显带着郁闷,仿佛连气压都低了好几分。
感觉到他抚着自己发丝的手顿了顿,她却倔强的不肯抬头。就听他悠悠长叹了一口气,道:“月儿,那新酿的梅子醋喝了开胃,若是放陈了再喝,可是会伤胃的。”
花怜月愕然抬头,道:“我今日没喝醋呀!”
对上他波光潋滟含着戏虐的眼眸,她一滞,立刻明白自己又被他给调侃了。她不由又羞又恼,摔开他的手,爬起来欲走。
“月儿。”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一种委屈的语调,道:“你这醋吃的好没有道理。明明你也同意她暂时住进来,还说那小世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才第一夜,她不过给你送来一盅燕窝,结果你就如此浮想翩翩。接下来的日子,你岂不是时时都会在胡思乱想中煎熬。”
顿了顿,他又慢慢道:“一个不相干的人,完全不值得你如此上心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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