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花怜月回过神来,霍连诀已经挣脱了钟灵秀的牵扯,冷冷呵斥道:“出去!”
突如其来的呵斥让花怜月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转身想要躲出去。身后却传来霍连诀无奈的呼唤:“月儿,站住!”
花怜月还未止步,钟灵秀已经捂住脸,抽泣着从她身边跑了出去。撞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随后而至的霍连诀急急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后腰,她才没有悲催的跌个狗吃屎。
霍连诀搂紧了她的腰,将下颌搁在她的头顶,小心翼翼的问道:“月儿,方才你想去哪里?”
花怜月的后背紧紧靠在他的胸口,虽然看不见他的面色,却能感觉到他胸膛处起伏的十分急促。她讪笑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才那一瞬,她只觉得实在是太尴尬了,居然完全忘记了该吃醋或者愤怒,只想赶紧避开这让人进退两难的境地。
霍连诀却以为她在跟自己赌气,他又将她搂紧了些,温热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低哑的道:“月儿,你根本不必退让。你必须要记住,以后不管看见哪个女子想要与我亲近,你都可以大声呵斥让她离开。”
才酿的青梅醋还没来得及喝,就被他硬生生灌了一大壶蜜水,花怜月心中那点不自在与委屈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
花怜月倚在他怀中,半垂着头久久没有出声。霍连诀有些急了,手上微微用力,将她身子强行扳了过来。她却依然半垂着头,目不斜视的盯着他领口处发呆。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衣角碰触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霍连诀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月儿,为何不说话,你还在生气吗?”
良久,她才闷闷的道:“你方才说的是我在时,若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会让她们肆意轻薄?”她的音调极为低沉,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霍连诀一滞,他轻叹着吻了吻她的发顶,懊恼的道:“是我不对,我根本就不应该给她们接近我的机会。”
明显感到怀中人软软的身子抖了抖,面颊用力在他胸口蹭了蹭。这类似于拭泪的动作让他越发惶恐,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用力勾起了她藏起来的下颌。
想象中,她应该是满心委屈躲着暗暗抽泣。当他看见她居然满脸笑意,眼角因为忍笑忍得太过辛苦,而微微抽搐时,终于轮到一直小心赔罪的霍大人感到郁闷了。
霍连诀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松开手,安静的回到桌案前坐下,安静的翻开先前未看完的公文,安静的持起毛笔,安静的沾满墨汁,安静的书写起来。
这是......生气了吗?
花怜月悄悄吐了吐舌尖,她顽皮的转了转眼珠子,清冷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异彩。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后,她猛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学着他以往的模样对着他的耳洞轻轻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
紧接着毫不迟疑的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动作虽不重,却轻而易举的惹得身前人一阵颤栗,一滴漆黑的墨汁顺着笔尖滴到了公文上。
表面的安静被击破,他身子僵了僵,一股热浪将他耳根都给染红了。他不自在的轻咳了咳,终于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花怜月嘻嘻一笑,身子盈盈一旋,不客气的坐进他的怀中。
搂着他的脖颈,她歪着头,吐气如兰的嗔道:“我方才都没有生气,为何你要生气?真是小气!”
霍连诀尽管眉眼高挑,双颊染上了桃花般的红晕。却依然努力绷着面皮,冷声道:“我也想知道,为何有女子意图接近我,你不但不生气,反而一心只惦记着逃跑?”
花怜月有点懵,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让人难以捉摸。为何这男人矫情起来,丝毫都不比女子逊色!
花怜月眨眨眼睛,半响后才道:“我当然生气呀!我还恨不得拿刀砍了那揪着你不放的手,然后当猪脚那般炖了。”
霍连诀面皮一松,眸中笑意还未溢出,就听她嘟着嘴继续说道:“可我大哥曾经说过,男人若是有心,就算你拿鞭子抽都不会跑。男人若是变了心。就算你拿铁链锁了,他也一样会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纠结旁人的刻意亲近。毕竟,人家的所思所想,我并不能控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一颗心。”
“你才多大,你大哥就对你说这些。”霍连诀忍不住开口道:“他就不怕你从此对男人起了畏惧之心,再也不敢轻易碰触感情!”
花怜月想了想,道:“那时我只有八岁,大哥带我去戏楼听戏时,顺嘴说的。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戏文唱的是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大哥这段话我居然记到了今日。”
霍连诀眼角抽了抽,这位未来大舅子,似乎有些不靠谱。以后成了婚,还是让月儿少与他接触为好。
花怜月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已经让霍连诀将自己大哥,暗中列为拒绝往来户。她乖乖的将脸靠近他的肩窝,继续呢喃道:“说起来我也有很久没见过大哥,真有些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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