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身边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打手,见自家主子有难立刻上来营救|却很快被穿着衙役服饰的燕三,燕六出手击退。
霍连诀幽深的黑眸如结冰的寒潭,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他对紧随自己的衙役吩咐道:“先将沈老板带回衙门,等会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也不顾沈旭惊怒的大声喝骂,抹肩头拢双臂,用麻绳将他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其实此刻沈旭心中无比憋屈,相比霍连诀他更想骂的是秦百凤,如果不是她行事不计后果,怎么会招来眼前这个煞星疯狂的反扑。
他也想到霍连诀会发疯,却没想到会疯的这么彻底。霍连诀此刻明显已经红了眼,完全摆出了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拼命架势。
沈旭张张嘴想要说几句场面话,霍连诀却根本不听。燕三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团布,厉声吩咐道:“带走!”
可怜的沈旭就连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衙役们粗鲁的拖拽着往外走去。他惊恐的使劲踢打着,却只换来更加严厉的呵斥与几记粗鲁的拳脚。
沈旭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报应居然来得这样快!
......
花怜月在黑暗中静静聆听着,除了自己浅促的呼吸外,似乎还有几个细微的呼吸声,在这山洞深处此起彼伏。难道这里除了自己,还关着其他人?
她一边思索一边用背蹭着潮湿黏腻的山壁一步一步,如螃蟹般横着往里走。身上的各种痛楚不适,已经让她渐渐麻木忽略。每一脚落下,她都是全神贯注小心翼翼。
毕竟黑暗预示着不可知的危险,它带给人的心理压力,可比任何肉眼可视的恐怖场景更加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尽管花怜月已经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惜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她就像是盲人般,一切的感觉只能靠双手的摸索,及耳朵来感受。
走了大概十几步,她感觉脚下似乎踢到一物,那物体因为受了她一脚,如麻包般顺势倒了下去。花怜月本就被绑住双手,平衡能力极差。她也跟着一个踉跄摔了下去,直接扑在这个冰冷僵硬蜷缩成一团的物体上。
她狼狈的挣扎了几下,忽然感觉自己的面颊从一个圆润的肩膀上滑过。那个肩膀没有一丝温度,僵硬的就像是一块石头。
她呆了呆,忽然感觉心跳开始迅速加剧,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这个念头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着她,她咬着牙艰难的爬了起来,背对着绊倒她的尸体蹲了下来,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慢慢摸索起来。
首先摸到的是一件面料粗糙的夹袄,花怜月手僵了僵,她已经很确定,地上的确是一具同样被绑住双手的尸体。虽然没有散发出异味,却已经冰冷僵硬,她强行忍住心中的不适,继续小心的摸索着。
花怜月的手在尸体上一寸一寸仔细摸索,从尸体的小臂开始,慢慢上移到尸体的肩膀。当她摸到尸体如乳鸽般刚刚隆起的胸部时,微微一滞。她心中有了一丝涩然,这具尸体应该是一位妙龄少女。
刚刚进入豆蔻年华的青涩少女,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芳华,却莫名其妙的死在这漆黑的岩洞中。
花怜月身子微微颤了颤,她紧紧咬住唇,几乎将自己的下唇咬破了。胸中翻涌着强烈的恶心,一股甜腥的液体再度涌了上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又开始在少女的尸体上摸索起来。她仔细摸过少女稚嫩的脸庞,手指渐渐上移,终于触到她乱蓬蓬的发丝。
黑暗中,花怜月的黑眸微芒一闪,她手心已经多了一物,那是一柄虽然粗糙却锋利无比的铜簪。
不管贫家女还是富家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们头上多少都会带着簪子,步摇,钗环,花钿等首饰,再不济也会插根荆钗固定发髻。
先前她沿着山壁蹭了半天,就是想要寻山石,石笋之类有棱角的东西,来弄开捆住她双手的麻绳。可惜她蹭了半天,居然连一片石块都没有摸到。
好不容易从女尸头上摸到这柄锋利的铜簪,她立刻取下紧紧握在手心里。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她只能在心中暗暗对那具不知名的女尸道了声对不住。
而后她摸索着离开女尸,背靠着一处山壁前坐下,开始耐心的用铜簪磨手腕上的麻绳。先前因为心急又掌握不好力度,在自己手背上戳出了好几个血窟窿,疼的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定了定神,她放慢了速度,终于不再往自己手背上使劲了。足足花了半个时辰,那根有小手指粗的麻绳才被磨断。终于挣脱了手上的束缚,花怜月大喜过望,立刻取下嘴里的布团。
终于能够自由的呼吸了,她忍不住捂着胸口,就是一阵搜肠刮肚的呕吐。可惜她已经久未进食,呕了半天,也只是吐出一些酸水而已。
花怜月狼狈的靠着山壁大口喘着粗气,这一番动作做下来,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就在此时,她耳尖的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随着脚步声一起出现的,是一团昏黄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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