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敢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女人骂你爹!”丁镖头本是个爆裂的脾气,火一上来,手中的鞭子就随手抽了过去。
丁永安咬着牙根不躲不避的硬生生挨了两下,尽管丁镖头只用了三分力气,也抽的他倒吸了两口凉气。
丁镖头没想到一向顽劣的儿子这次居然没有躲避,本来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这么一来,他有些下不来台了。
“镖头息怒,少镖头息怒!”花怜月本来骑着白马躲在一辆马车后面,想要假装没看见这对父子之间的争持。可眼见本是一件极小的事,却弄得父子二人剑拔弩张,而其他镖师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自个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
“姓花的,怎么到哪里都有你?”丁永安本就怒火烧心,如今又见到一直看不惯的花怜月不识趣的冒出来,立刻不客气的出言训斥:“这是我与我爹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小镖师给我滚远些。”
“丁永安,不许对花兄弟这么无礼!”丁镖头一声爆喝,如同平地炸雷般,震得花怜月两只耳膜嗡嗡作响。
她讪笑着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的道:“无妨,无妨,少镖头心中焦虑,在下能够理解,能够理解!”
焦虑你个奶奶的熊!
丁永安暗暗腹诽,他也不是真为阿黛的安危感到焦虑。只是感到不能完成对钟灵秀的承诺,丢了颜面,心中感到极度郁闷而已。只是花怜月这么一打哈哈,他也不好再继续恶语相向,于是冷着脸不出声了。
花怜月见丁永安不再继续耍横,也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两位的镖主的话,在下不小心听了一耳朵,也觉得两位各有各的道理,真算不上是谁错了。毕竟定下的规矩是要严格遵守,可人家小姑娘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
“哼!说了半天全是废话!没一个字是有用的。”丁永安冷哼一声,不屑的撇撇嘴,双眸斜望着瓦蓝的天空。那样子要多拽就多拽,要多贱就多贱,要多可恶就多可恶。
花怜月强忍着一巴掌糊上去的冲动,悄悄翻了白眼,继续道:“不才在下倒是有个主意......”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花怜月话未说话,就被丁永安不屑的打断了话头。
死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还没有一点风度。
花怜月嘴角抽了抽,到底是在死亡线上徘徊过,尽管丁永安的明明比她要大上好几岁,可他某些略显幼稚莽撞的言语,还有行为,让历经沧桑的她轻而易举的窥破,他只是闹关注的本质。
这种行为在她眼中真的如孩童无异,甚至还没有还未成年的张远扬老成。
花怜月自动忽略了丁永安的无礼,只对一直黑着脸,拧巴着眉峰的丁镖头道:“这样,镖队还是按着计划继续前行,毕竟定下的规矩还是要遵守。只需留下两个知道路线的镖师在此等待那位姑娘,等找到人后,再带着那位姑娘一起追上队伍即可。”
这个主意其实不算高明,丁镖头早就想到了。可惜还没有等提出来,他就被丁永安的口不择言气坏了,于是他索性不提了。
而丁永安则是觉得这个法子,不能在钟灵秀面前体现出他一呼百应的少镖头威风,于是被自动忽略了。
如今却被花怜月当面提出来,父子二人不想再继续僵持下去,于是都装作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道:“不错,这个主意甚好,两边都兼顾到了。”
“还行吧!总算也听你说句靠谱的了。”
矫情!
花怜月心中明镜似的,却又觉得这对父子相互伤害的相处方式,极为新鲜有趣,于是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那我去对钟小姐说一声,免得她担心。”丁永安见事情已经定下,没有改变的余地,只得讪讪的拉转马头,往队伍前面追去。
“这孩子真是让他娘给宠坏了,一直这么莽莽撞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看着他迅速远去的矫健背影,丁镖头长长叹了一口气。眸中有恨铁不成的焦虑,也有隐晦的骄傲。
花怜月哈哈一笑,调侃道:“孩子?这孩子的年纪未免也太大了些!”
丁镖头老脸一红,讪笑道:“就算到了八十岁,在父母的眼中也一直是孩子。花兄弟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明白这种心情。”
自己的孩子?
花怜月心中一痛,一种说不清的苦涩滋味涌上心头。她这辈子,恐怕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
炎寒之毒在她体内盘桓了这么多年,早就将她身体破坏的七七八八。如今就算解了毒,这些年柳义良也在不停的为她精心调养,也很难恢复成一个正常的女人。
更何况,在经历了与刘晖那段历经了生死,背叛,欺骗的深刻感情。她对感情之事也心灰意冷了,还能找谁去生孩子!
“花兄弟,花兄弟......”丁捕头试探的呼唤声,将花怜月从愣怔中惊醒。她忙道:“丁捕头有何指教?”
丁捕头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花兄弟,你看咱们此行的镖师都是男子,并无一位女镖师同行。而走丢的偏偏又是一个姑娘,看架势,我家那臭小子必定是会亲自留下来寻人。毕竟他还尚未娶亲,孤男寡女的还是怕惹人闲话。老夫厚着脸皮请花兄弟也留下来,帮他一起寻找那位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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