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峻的陡坡上,镖师们与众匪徒已经混战在一起。匪徒人数虽多却是乌合之众,镖师们个个身经百战,一人同时应对二三人,居然没有落下风。只是那不时飙出的鲜血,凄厉的惨呼,让人胆战心惊。
丁永安则不离老父亲左右,手中长剑气势如虹,凌厉的剑气逼得三四个匪人不能近身。此刻的他不再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毛头小子,而是威风凛凛的丁家少镖头。
“狗东西,敢打我镖队的主意。是你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丁镖头满脸狰狞杀气腾腾,手中的七星古铜刀直指秦千龙的鼻尖。
秦千龙面色铁青的捂住血流如注的左肩,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丁家镖局的镖头也绝非浪得虚名。丁镖头招招凶悍又力大无穷,与秦千龙交手数十回合后,轻松的让他见了血。
丁镖头想要尽快解决了他,于是步步紧逼。突然,看似节节败退的秦千龙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他将尾指弯曲塞进嘴里吹出一声响亮的呼哨。
丁镖头感觉身后传来异动,似乎有人要暗中偷袭。他毫不犹豫,回头就是狠狠一刀劈了出去,没想到身后贸然出现之人却是丁永安。
丁镖头大惊,忙硬生生的将已经劈出去的刀收回。体内真气逆行倒施,血脉逆转,差点没逼得他吐出一口老血。
“臭小子,躲远些......”丁镖头话音未落,铜铃般的眼睛蓦然睁大。
丁永安手中的长剑已经悄然无息的刺进他的腹部,丁镖头心头剧烈一震,却发现此刻的丁永安表情空洞,双眼直勾勾的,就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
紧接着几声惨叫传来,丁镖头闻声望去,瞬间红了眼睛。就见人群中有几个镖师似乎也被迷了心智,他们调转目标朝着自家兄弟杀去。其余十来个镖师没有防备,瞬间又被砍翻二个,生死不知。
众匪徒见状不由怪叫着欢呼起来。原本还僵持不下的形势突然出现了大逆转,镖师们节节败退,已经落入险境。他们中有不少人的对手是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伙伴,难免会心慌意乱。只是稍稍迟疑,瞬间就被无情的砍翻在地。
丁镖头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丁永安颈侧,他丝毫不知道反抗,高大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丁镖头捂住伤口,回头怒瞪着阴测测的秦千龙,咆哮道:“你们好卑鄙,居然暗中操控我的人自相残杀!”
秦千龙森然一笑,道:“丁镖头威名赫赫,不多做些准备,实在不敢贸然动手呀!”他三角眼里流露出得意,在他看来,只要拿下丁镖头这块难啃的骨头,其余的人就不足为患,整个镖队的货物就可以让他收入囊中。
丁镖头面色铁青,他捂住伤口大口喘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尽管恨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不敢移动半步,看来受伤颇重。
趁他病,要他命!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秦千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狞笑着一跃而起,手中长剑闪电般朝着丁镖头狠狠刺去。
惊天动地的雷霆一击,如同地府的勾魂铁索,大蓬温热的鲜血飞溅出去,为荒凉的土地带来一抹刺目的色彩。
周遭的匪徒们又开始振臂欢呼,庆祝胜利。本就是艰难抵抗,败像已露的镖师们开始惶恐不安,不少人的心中开始萌生退意。丁镖头是他们的头领,同样也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若是死了,丁家镖局的牌子也算是彻底倒了。
一阵寒风吹过,苍松绿波起伏,一抹鲜红的斜阳斜坠在西边,暮色已经渐渐笼罩大地,血腥之气渐渐浓郁。
秦千龙望着丁镖头,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丁镖头沉声道:“你总以为所有的事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却不知道,有人早就窥破了你的诡计,并定下了对策。你也算死的不怨。”
他轻轻一推他的肩头,秦千龙颓然的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一阵剧烈的抽搐后终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丁镖头手中的七星古铜刀出现在众人眼前,刀尖处还有一滴滴浓稠的鲜血滴落。
秦千龙一死,那些被他迷住心神的镖师们茫然的停止了对自家兄弟的残杀。他们就像是失去丝线控制的木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丁镖头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一把扯去外裳,振臂厉喝道:“秦千龙已死,秦千龙已死。”他的外裳内居然穿着一件不惧刀剑的链子甲,看来他受伤是假,将计就计将秦千龙诱杀才是最后目的。
“杀,杀,杀......”静默片刻后,镖师们热血沸腾起来。没有了同伴的牵制,他们如同打了鸡血般,朝着开始骚动不安的匪徒们恶狠狠的扑了过去,喊杀声越发激烈。可惜先前突发的状况,让他们人数锐减,想要杀退这些贪婪的强盗谈何容易。
丁镖头朝着秦千龙的尸体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后,开始紧张的查看丁永安的情况。
忽然他感觉脚下的土地如受惊般剧烈颤栗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望了过去。就见一只庞大的骑兵,正在迅速往山坳处靠近。这支骑兵人数不少,沉重的马蹄声如天边的闷雷。激起烟尘滚滚,遮住了丁镖头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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