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觉得浑身黏腻的难受,只想要畅快的泡个澡散散酒气。于是她随意的从那些女犯中指了一人,道:“你别走了,待会我还有吩咐!”她随意的一指,居然指中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身子猛地一僵,随即屈膝一福,恭顺的道:“是!”她的声音粗噶沙哑,就像被砂石打磨过,惹得花怜月多瞧了两眼。
将军府后山的一处院落中,有处烟雾渺渺的温泉池,池水滑腻温润,温度适宜。泡在池子里,撩拨着水面细碎的泡泡,被热气熏得酒气上涌,花怜月靠在池子边有些昏昏欲睡。
见她脑袋后仰枕在池边,慢慢阖上了双眼,一直伺候在旁的蒙面女犯轻轻唤道:“小姐,小姐......”花怜月微微动了动,发出小小的打呼声,她居然已经沉沉睡去。
蒙面女犯瞳孔猛地一缩,她犹豫片刻,迅速起身出了院子。待她回来时,手中居然多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她望着依然在酣睡的花怜月,眸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机。她举着手中的石头,咬着牙根一步步朝着花怜月靠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怜月终于慢慢醒转过来。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莲藕般白皙的手臂带出大片的水花。手臂才伸出一半,她蓦得僵住了。隔着缥缈的水雾,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对面的石墩上。
刘晖,居然是她视为洪水猛兽般,唯恐避之不及的刘晖!
花怜月呆住了,她是真正的呆住了,脑海中就像被掏空了般一片空白。
刘晖微微一笑,站起身,朝着呆滞的她走来。一步,二步,三步,直到他来到她面前,依稀带着桂子飘香,淡淡的盈满鼻端,她才回过神来慌忙后退。
因为太过惊慌失措,她脚下一滑,仰面朝着池水中倒去。“噗通”一声,刘晖也不假思索的跳入池水中,他伸手迅速挽住她光滑纤细的腰肢,将她从池水中捞了出来。
花怜月胡乱甩去面上的水珠,还来不及说什么,一张俊脸就狠狠的压了下来。他的薄唇用力的在她唇上辗转吸允着,他是那么用力,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甚至带着薄薄的惩罚。
她的呼吸被他完全掠夺,她的心脏在鼓噪狂跳,她的脑中一片眩晕。呆愣了片刻后,她才用力推开刘晖,手一挥,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他的俊脸上。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打得他头偏向一侧。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瞬间弥漫他的口腔,刘晖舔了舔破损的嘴角,回过头来,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半哀怨半强硬的道:“月儿,你若是还在生气,就多打我几巴掌出气。只求你不要再躲着我,可好?”
咬着牙,花怜月涨红着脸低声喝道:“滚开!”
刘晖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脸贴在她发烫的裸颈处,斩钉截铁的道:“月儿,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他吐出的温热气息成功的让她浑身一紧,整个人又羞又恼又急又躁。
恨恨的跺了跺脚,花怜月发现男人一旦耍起无赖来,比女子还要难缠。无可奈何中,她强压住几乎要暴走的怒火,僵硬的小声哀求道:“你先让我将衣裳穿上!”
热气腾腾的温泉池里,她未着丝缕,而他却是穿戴整齐。意识到这一点,他漆黑的双眸中似乎翻起了惊涛骇浪。将脸埋在她湿润的乌发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松开了她。
花怜月获得自由后,也顾不上羞耻,扯过搭在池边宽大的毛巾裹住身子,才狼狈的上岸躲在屏风后匆匆套上了衣裳。
隔着朦胧的镂空雕花屏风,看着外面的人丝毫也没有避让的意思,花怜月忽然觉得手足无措,脑袋里晕沉的越发厉害。
幸好随后柳固得了消息,阴沉着脸匆匆赶了过来。他多少也知道自家小妹与贤王刘晖之间的瓜葛,却万万没想到帖子上求见的是定北王府的纪煊,而刘晖居然不顾颜面,穿着纪家的侍卫服瞒天过海,将躲了他三年的小妹寻了出来。
随后的几天,贤王刘晖就赖在将军府不肯离去。当然,以他尊贵的身份,柳固也没有法子强行将他赶走。不过派出无数亲兵强行将花怜月的院子团团围住,以保护为名,将所有心怀叵测之人挡在外面,还是能够做到。
毕竟天高皇帝远,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他柳固的命令,还是比这个劳什子贤王要管用。
糊着厚厚娟纱的雕花窗棂被凌冽的寒风呼得一下吹开,前些日子还是暖阳如春,这几日却是天色阴暗,乌云低沉,草木萧瑟,寒风呜咽着扫过大地,带着无数枯黄的落叶漫天飞舞,似乎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即将来临。
魏平忙上前将窗棂重新关紧,又往地上的火盆里丢了几块银霜炭。花怜月身上披着雪白的羊皮袄子,怀中抱着一只黄铜暖炉,手指间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沉吟半响后,终于谨慎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柳固抱着装着白色棋子的罐子,懒洋洋的斜靠在暖榻上。飞快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蹙眉道:“月丫头,你老躲在院子里不出去也不是个办法,有什么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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