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科尔傲然而立,不屑的俯视着对面如青竹般瘦削的凤七,眸光中透着凶狠与嗜血的残忍。他不断展示着自己充满野性张狂的肌肉。他喉中不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光是这气势就能吓得人瑟瑟发抖。
凤七平静的看着他,眸中似乎有两簇火焰在燃烧。风吹起他的袍服下摆,他却纹丝不动仿佛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擂鼓声越来越激烈,周遭观战之人的情绪也越发高涨。就连羽广也不再饮酒,将视线放在场中这二人身上。
花怜月悄悄拉了柳固衣袖一把,柳固侧头看她,她皱着眉头低声道:“那羽广如此纵容其科尔,是想要在你面前示威呢!凤七如今代表着你的颜面,可不能输......”
“不对!”柳固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傻丫头,凤七代表的可不是我,你不用担心,乖乖在一旁看戏就行!”花怜月眨眨眼,不出声了。
“柳将军!”上首的羽广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在这对兄妹脸上一转,微笑道:“光看着没啥意思,咱们不妨打个赌,增添一些彩头如何?”
柳固眸光一闪,微笑道:“想添加什么彩头?二皇子但说无妨。”
羽广呵呵一笑,道:“想必柳将军也知道,我这北冥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盐矿,所以百姓想要吃盐都必须向东秦的商人购买。可是那些商人心太黑,明明在东秦一斤细盐也就一两银子,到了北冥他们就敢八两,十两的卖。”
柳固一挑眉,道:“二皇子只怕弄错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将军,商人本就是为了逐利才会千里迢迢的运盐过来贩卖,
只怕我也没有权利让他们贱卖。”
羽广一抬手,道:“将军误会了,我只是想要请将军帮我弄一百车低价细盐而已。我这边,就拿一批同价的野山参,鹿茸,貂皮做彩头,如何?”
“成交!”柳固想也不想,直接应承下来。
一旁的花怜月听了嘴角直抽抽,一百车最少是五万斤细盐。自家大哥只是个将军,又不是商人,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盐来。唯一的来源,就是每年朝廷拨下来的军需。
依照大哥的性子,是万万不会动那些军需的,更别说用来当做打赌的彩头。如今他敢一口应承羽广的提议,看来是对这凤七信心十足呀!
想到这里,花怜月凝目往场上看去。
那边鼓声已经越来越密集,其科尔已经围着凤七一蹦一跳的转起了圆圈。凤七一直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让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周遭观战的北冥将领们,见其科尔围着凤七转了好几圈,却没有发动攻势,不免发出不满的嘘声。其科尔却完全不予理会,他一双凶狠的眸子死死盯在凤七身上。
这时,又是一阵晚风袭来,还未燃尽的草木灰带着星星火光,再次在二人面前打着圈的旋转。忽然凤七眼睛一眯,似乎有灰尘被风吹进了眼睛里。
就在这时,其科尔一声爆喝,张开肌肉喷张的双臂去搂凤七的腰身。别看他身材像黑熊般魁梧健硕,动作却敏捷如灵猴。
在一旁观战的花怜月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这一瞬,她就明白,面前的其科尔看似凶悍如狼,实际狡诈如狐。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对手,凤七真的能应付吗?
凤七虽然半眯着眼睛,却张开双臂,足尖往地上一点,整个人如巨大的蝙蝠般轻盈的往后跃去,刚好躲过了其科尔突如其来的进攻。
花怜月眸子猛地一亮,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花怜月虽然没有正儿八百的学过,却也看出凤七这一跃是极精湛的轻功身法。
他们一个是草原上的摔跤高手,一个是身怀奇术的侠客,这场比试还真是有些看头了。
其科尔一击未中,脸色猛地涨红,他猛地一拧腰胯,将全身的力量都传递到右臂。所以人都惊愕的看见他整个右臂瞬间膨大了一圈,粗大的青筋在隆起的肌肉上暴突。他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往凤七的胸膛上砸去。
这一拳若是真砸在凤七的身上,他是必死无疑。不过,凤七的轻功也不是用来看的,就见他再次足尖用力往地上一点,整个人如蛇般往一旁滑去。
其科尔的拳头再次落了空,狠狠砸在了凤七身后的一根巨大的旗杆上。就听“咔嚓”一声巨响,旗杆应声而断,原本在空中飘扬的旗帜如落叶般,软绵绵的飘了下来。
羽广眼睁睁看着绣着自己名号的旗帜飘进篝火之中,瞬间化成一团灰烬,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花怜月在一旁哈哈大笑,不知死活的调侃道:“其科尔这一拳的确是威力惊人,可惜全使在旗杆上了,未免白费了力气。大哥......”她望着柳固,笑眯眯的道:“这一拳,最少十车细盐没了吧!”
“顽皮!”柳固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道:“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
羽广阴沉着脸,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场内,尽管其科尔势如猛虎,气势惊人,几个回合下来,却连凤七一片衣角都没有捞着。他不免心浮气躁,几次虎扑落空后,嘶声怒吼道:“姓凤的,你这样左躲右闪的,可是怕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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