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曦却再次将头低下,他捏起一颗黑色棋子,随口道:“不用看,它们早就不在了。”
“怎么会不在?”花怜月皱眉道。
羽曦头都没抬,淡淡的道:“原本我也是这样想,可惜连它们也嫌弃这里太寂寞,只养了三天,它们就一起抛下我私奔了。”
私奔?
花怜月一阵风中凌乱,显然对这种跨越种族的恋爱,感到接受无能。
俩人正闲聊间,一条尺余长的鳜鱼忽然从天而降,跌落在羽曦的棋盘上。它肥硕的身子在棋盘上剧烈的跳动着,将原本黑白分明,厮杀惨烈的棋局,给破坏的干干净净。
见过下雨,下雪,下冰雹。花怜月还从未见过天上有鱼掉下来,她惊愕的张大了嘴。
羽曦已经迅速站起,拉着花怜月躲到一旁,就见又有好几条鲜活的鳜鱼,
噼里啪啦的从高处落下来。落在棋盘,岩石,地面,到处是黏糊糊亮晶晶的鱼鳞,还有一股子浓郁鱼腥味。
花怜月惊魂未定的道:“怎么回事?这鱼怎么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羽曦噗嗤一笑,道:“你忘了昨日说过,要一百条鳜鱼的鱼鳃肉清蒸吗?他们这是给你我送鱼来了.......”他话音未落,又有一条鳜鱼从天而降,从他的肩头哧溜一声滑下去,毫不客气的在他素白的衣襟上留下一大片亮晶晶的腥臭粘液。
“哈哈哈......还傻愣着做什么,快走!”花怜月大笑着拉着狼狈的羽曦,穿过灾难般的鱼雨,逃进石屋中避难。
一盏茶的功夫后,听外面没有声音了,花怜月才小心翼翼的从石屋中探出头来张望。就见石屋前的空地上,凭空多出了许多满满当当的竹筐。里面都是花怜月昨天随口提出的各种食材,堆在一起如座小山。那些鳜鱼大概是太过鲜活,才会在下降的途中从竹筐中跳出来,下了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的鱼雨。
花怜月挠挠脑袋,脑中灵光一闪,她转头对羽曦询问道:“你说这附近是不是有城池?他们才会如此轻易的在一个时辰内,将咱们要的这些东西准备齐全。”
羽曦望着外面的盛况,正头疼的蹙着眉尖。闻言愣了愣神,道:“我没想过,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极有可能!”
“肯定是!”花怜月一拍巴掌,极为笃定的道:“你想想,这些东西虽然不算珍贵,可也不是随手可得。若是没有一座物资充沛的城池撑着,绝对做不到一个时辰内准备齐全。”
羽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随即指着外面满地的鳜鱼,苦着脸道:“城池什么的,离咱们太远,暂时不要想了。还是看看这些鱼该怎么办吧!咱们就算将胃撑破了,也吃不下一百条呀!时间一长,它们可都会臭了。”
虽然这些鳜鱼最长的不多尺余,小的也就巴掌大,可一百条也够吓人的。花怜月也不可能真的挖它们的腮肉清蒸。于是招呼羽曦一起,将那些还在张嘴呼吸的鳜鱼,全都倒进了后面的山泉池里。
她一边急急忙忙的来回运送鱼筐,一边苦笑着对羽曦道:“我们这样算不算自找麻烦?”
羽曦将碍事的长发撩至身后,回眸抿嘴一笑,打趣道:“一百条鱼而已,这池子够大容得下,倒是不算什么。我现在极为期待那一百只鹦鹉,当它们同时在这悬崖壁上叽叽喳喳的乱叫,会何其壮观。”
花怜月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他们要真敢送一百只鹦鹉来,我就全把它们放生了。你还是想想一百只鹦鹉同时从这山谷中飞出去,是何其壮观吧......”
忽然,她脚下一滞,喃喃自语道:“飞出去......飞出去......”她一拍脑门,惊喜的道:“对呀!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可以飞出呀!”
羽曦疑惑的望着自欣喜若狂的花怜月,好心的提醒道:“鹦鹉有翅膀可以飞,咱们可没有翅膀,是飞不出去的。”
“你傻呀!”花怜月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你见过信鸽吗......”
羽曦并不笨,被花怜月这么一提醒,他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将这些鹦鹉当信鸽用?”
“不错!”花怜月得意洋洋的道:“他们可以控制咱们,却没有办法控制这些鹦鹉。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就将这里的景色画在薄娟上让鹦鹉带出去。这孤峰的后面一定是座不小的城池,若是能有一只鹦鹉带着你画的薄娟飞进城里,就等于将咱们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羽曦皱皱眉,反问道:“那又如何?”
花怜月脸上得意的笑容一滞,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他移开双眸,望着远处翻腾如烟的薄雾,苦笑道:“你觉得谁会关心一个无权无势之人的下落?”
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羽曦俊美的脸上,时明时暗变幻莫测。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显然又习惯性的陷在强烈的自怨自艾中。
他被软禁的这大半年,虽然也想过很多法子想要逃出去,却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老北冥死后,还有谁会费尽心机寻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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