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微笑道:“听我爹是,这是孔明灯,是用来向上天祈福的。以前我娘在世时,每到五月初五,他们就会一起出谷放灯。后来我娘去世了,这个习惯我爹却保留了下来。每年的五月初五他依然会带着我们兄妹三个一起放灯祈福。
这些灯笼可以飞很高很高,相信附近会有很多百姓瞧见。如此奇特的场景会很快在北冥传遍,我哥只要知道了消息,很快会猜到其中的意思。”
其科尔正摊着手脚在木屋中呼呼大睡,直到被护卫叫醒,他才如梦方醒匆匆赶到山谷前。有护卫指着头顶那些明亮的灯笼,惊恐的道:“将军,这些奇怪的东西全是从谷中飞出来的,也不知是不是神灵或者鬼怪大显神通。”
他会如此怀疑也不奇怪,
毕竟他们谁都没听说过灯笼可以如禽鸟般飞天,更别说是亲眼看见了。于是本能的对这种未知现象,生出强烈的敬畏之心。
其科尔的面色极为难看,不管是不是鬼神显灵,这种奇特的场景若是被旁人看见,必定会瞬间传遍北冥大地。到时不知会有多少细作来打探消息。他几乎可以预见,此处将不在平静。
“将它们射下来!”其科尔大声怒吼。
那些护卫面面相觑,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却没有一人敢听从命令将那些漫天飞舞的灯笼射下来。
“你们聋了?快些将它们射下来。”其科尔回头怒瞪着他们。
其中一个年级大些的护卫,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他对其科尔一抱拳,朗声道:“将军,那些灯笼飞得几乎与天齐,只怕真是与神灵沟通的圣物。咱们若是贸然将它们射下来,只怕会得罪神灵,招来灾祸呀!”
其科尔眼角抽了抽,怒喝道:“不把它们射下来,若是因此引起混乱,将七皇子藏身在谷底的消息泄露出去,你们只怕等不到神灵降罪,就会先被二皇子降罪。”
他一把推开那名碍事的侍卫,举起手中弓箭,朝那些灯笼射去。其余的护卫也战战兢兢的举弓箭,欲射落那些灯笼。慌乱中却失去了平日的准头。虽然冒着得罪神灵的风险将大多数灯笼射下后,还是有一部分乘着夜风渐渐消失在山后。
其科尔怒气冲冲的将手中弓箭丢到身后护卫手上,他厉声吩咐道:“速将此间发生的事,飞鸽传书给二皇子。请他尽快示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
有护卫得了令,立刻下去准备飞鸽传书。其余的护卫还聚在一起,惊恐未定的窃窃私语。忽然有人指着远处惊叫道:“快看,咱们射下圣物,果真有神灵降罪了。”
其科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山顶处冒出了股股浓烟,紧接着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很快的,星星点点的火光变成了熊熊大火。这无遮无掩的火光,纵然隔得老远,也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摇曳的火光照亮了其科尔阴沉不定的脸,他正在快速思考着对策,却见那些护卫已经惊恐的跪倒一片。他们冲着大火燃烧的方向连连磕头,惊恐的祈求神灵原谅。
除了那些侍卫,山下城池中早起的百姓已经发现了这诡异的景象,百姓们奔走相告,很快整个城池都轰动了。从未见过此情此景的百姓们,大多与那些侍卫一样,当即跪下磕头,祈求神灵原谅。
也有不少信鸽,从城中各个角落飞出,飞向各自的主人。
而引起这场骚动罪魁祸首,已经打着哈欠,回去补觉了。
第二日清晨,其科尔终于出现在石室前。
花怜月躺在铺上拥着薄毯呼呼大随,羽曦则合衣躺在门口的长椅上。听见其科尔特意加重的脚步声,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其科尔将军?”羽曦翻身而起,望着面前的其科尔发愣。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牛皮灯笼,就逼得其科尔不得不现身。羽曦自己都没有缓过神来,一时也不知该对这位昔日的朋友说什么。
“七皇子!”其科尔恭敬的对他一抱拳,算是行了一礼。
顿了顿,其科尔颇为不满的道:“此处是二皇子用了一年时间,花了无数人力,财力,才建成了隐蔽之所。没想到昨夜那些飞出去的牛皮纸灯笼,瞬间就让二皇子这番心血全部付之东流。七皇子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睡觉,在下实在佩服。”
“原来囚禁我的居然是二哥!”
羽曦这大半年一直是浑浑噩噩,直到花怜月告诉他,是羽广将她送来囚禁的,他还不是完全相信。毕竟二皇子羽广,是诸位兄弟中对他最亲近的一个。
除了平素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不断往他寝宫送外,还时常带着他四处游山玩水。羽曦真的不愿意相信,二哥是那个软禁自己大半年的罪魁祸首。不过,二哥身边的第一高手其科尔都出现在他眼前,并说出怨怼之语,他不相信都不行了。
想到亲厚的二哥如此对待自己,他心中不由升起万念俱灰的凄凉之感。羽曦因为身世的关系,本就是敏感,易惊,思想悲观,此刻更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他一张脸苍白至极,因为情绪激动,身侧握紧的拳头也在不停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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