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先是一愣,转眼明白过来。当日他在将军府里给自己看的所谓笑蓉画像,居然是纪煌伪造的。想来他与刘晖自小就在一起读书,可以互相临摹画风笔迹也不算奇怪。
“真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花怜月自嘲的笑笑。
纪煌微微一笑,道:“倒不是讨厌,只是单纯的害怕而已。”
“害怕?”花怜月狐疑的看着他,真是不能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了。
纪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对,害怕他为了你,会忘了曾经的誓言,会忘了他这条命并不属于他自己,因为在他身后还有无数同我一样,破釜沉舟的追随者。”
纪煌双手微微握拳,
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是我纪煌此生唯一追随之人,却为了区区一介女子数次失态。
记得当年百花谷放出你病逝的消息,他万念俱灰,丢下所有人失踪了一整年。若不是淑妃病重,我又放出你尚在人世的假消息,他还不知道要继续消沉多久”
花怜月怔怔的看着面前越来越激动的青年,不知不觉中,已经全神贯注倾听起来。
而纪煌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他才低声道:“这一切本来都过去了,我没想到你真的尚在人世,也没想到你们一碰面,他就会不顾一切的为你挡刀。他却没有想过,他死倒是罢了,我们这些追随者该如何自处。所以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你命中注定是他的克星,绝对不能留在他身边,继续扰乱他的心神。”
这,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花怜月瞪大眸子,哭笑不得的望着他。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对上她清澈的黑眸,纪煌忽然咧嘴一笑。他又恢复那种慢条斯理的腔调:“也许有你在他身边,并不是什么坏事!”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花怜月眼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过,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以前左右不了,以后依然左右不了!”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道:“最后说一句,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你。不过刘晖有你这样的兄弟,却是他此生最大的成功。”说完,她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然而,才绕过月亮门,刘晖那张俊美贵气的脸,突兀的出现在花怜月面前。她本就脚步匆匆,差点没收住直接撞进他怀中。
他扶住她的肩头,静静的凝视着她。艳阳下,他幽深的眸中流光溢彩,似含着千言万语。
定定的看了她良久,他的唇角终于慢慢勾起。他用一种异常骄傲的口吻道:“我一直都相信,固执多疑的纪煌总有一天会被你收服,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我认定的女人,绝对不是平庸之辈!”
这样的赞扬来得太过突兀,花怜月还有些发蒙。下一刻,她就被拥入他宽阔温暖的怀中,耳边传来他细细的呢喃:“月儿,我等不及想要娶你了”
京城的皇宫内一片喧嚣热闹。因为今日是太后的寿辰,无数太监,宫女在各座殿宇之中来回穿梭,他们将本就奢华的各座宫殿布置的越发流光溢彩,奢靡富贵,
皇后,各宫的嫔妃,不管是得宠的,还是不得宠的,都会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就连那些已经开府别居的各位皇子,还有位高权重的各位王爷,也纷纷携带家眷进宫给皇太后贺寿。
满宫热闹,从早到晚歌舞不绝。淑妃抱着一只花狸猫坐在御花园一处花架下,她虽然也是华衣锦服,脸色却很不好看。眼底还带着血丝,平素保养得当,美丽雍容的脸上尽是忧虑。她看向陪坐在身边的女子,轻声问道:“姣儿,还没有贤王的消息吗?”
张姣已经被皇上亲自指婚给刘晖,所以进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淑妃请安。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身蓝色的翠烟衫,不盈一握的腰间系着烟笼梅花百水裙。就算是在最不缺美人的皇宫中,依然格外引人注目。
张姣明明是柔媚如丝的美人,偏偏表现得仪态端庄,娴雅大度,让淑妃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才会一声一声的姣儿,喊得甚为亲密。
张姣轻咬下唇,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淑妃皱皱眉,有些不快的道:“姣儿,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张姣紧紧抿着唇,美丽的眸中渐渐浮起一丝氤氲雾气。
她如此神态,让淑妃越发紧张起来。她一把抓住张姣的胳膊,一叠声的追问道:“姣儿,你如此吞吞吐吐,可是我的晖儿遇到危险了?”
张姣忙连连摇头,她低声道:“贤王他无碍”她用力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半响后,才低声道:“只是听叔叔提起,贤王为了一个姓花的女子,不但轻易放弃了计划多日的突袭,还以身犯险深入敌军后方。”
“姓花的女子?”淑妃呆了呆,诧异的问道:“难道就是那个害的晖儿失魂落魄,整整失踪一年的女捕快?”
“就是她。”张姣委屈的点点头。
淑妃皱起眉头,不解的道:“我记得纪煌那孩子说过,那个姓花的女捕快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会阴魂不散的再次出现在晖儿面前,还是在千里之外的北冥这其中,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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