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缠绕。近处草长莺飞,姹紫嫣红,粉蝶翻飞。数十骑快马簇拥着一辆寻常的骡车,正在往新野城的方向疾奔。
摇摇晃晃的骡车内,羽曦头上缠绕着厚厚的布条,躺在车厢内,依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他浑身滚烫,两颊如醉酒般酡红一片,额头不断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看上去颇为憔悴。尽管如此狼狈,依然难掩他绝美的风流之姿。
花怜月骑马来到骡车旁,掀开车帘望里瞧了一眼。正在照顾羽曦的大双,听见动静抬起眸子,朝她默默摇了摇头,示意他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花怜月微微叹息一声,只得无奈的将车帘放下。
刘晖纵马与她并肩而行,左右无事,于是她出声询问道:“我看这位七皇子虽然容貌出众了些,却性子软和与世无争。也不是老北冥王的亲子,按说与他那些皇兄并无利益牵扯。为何这羽广要费劲心力,建造了那样一处隐蔽的地方,将他囚禁起来?”
刘晖轻轻一笑,道:“这位七皇子毁就毁在他那副比女人还美的容貌上,因为想要将他当做禁脔私藏起来的,除了羽广还有羽元。”
花怜月心中一咯噔,她不可思议的道:“难道羽广,羽元都对他怀有那样龌龊的念头?”
“岂止龌龊,简直是荒唐。与其说北冥这场内战是为了乌洛蓝,是为了皇位。还不如说是为了争夺这位俊美无辜的七皇子!”刘晖勾唇冷笑,嘴里吐出的话却让花怜月一阵恶寒。
刘晖同花怜月说起了这桩北冥皇室中流传已久的秘闻,赶路最是枯燥乏味,如今有故事听,花怜月自然求之不得。
其实说是秘闻,却逃不出有心人的眼睛。一来二去,冷眼旁观,品出其中滋味的人不少。不过鉴于主角是身份贵重的皇家子嗣,所以大多是在私底下秘密传播,倒是没有被放到明面上来,所以也多了杜撰的成分。
不过纪煌手下有一支专门负责打探各府隐私的暗探,所以他得来的第一手消息,有八成是事情的真相。
这桩秘闻一直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从羽曦的亲生母亲说起。
据暗探传来的消息,羽曦的亲生母亲姓郑。郑氏并不是寂寂无名的北冥百姓,而是堂堂县主,是东秦的侯府千金。
据说郑氏才貌双全,十三岁就凭着琴舞双绝名动天下。当时有无数王孙贵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连当时正值壮年的老北冥王,在皇宫宴会中见过她一只追月舞后,也惊艳心动不已。
可惜郑氏早早与当时的魏国公世子李恒定下婚约,尽管暗中爱慕她的青年才俊无数,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魏国公府的大红花轿,热热闹闹的抬了进去。
本是男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偏偏那李恒是个福薄的。成亲才三天,就在一次野外狩猎时,从受惊的马上摔下来。他的后腰刚好磕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从此后他的下半身没有知觉,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当年,郑氏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少艾如花年纪。还未品尝新婚滋味,就过上了守活寡的日子。不但每日要亲力亲为的伺候汤药,擦洗身子,就连她的穿戴也被绝了艳色,一味以素衣素面示人。否则就会被魏家长辈,扣上不守妇道的帽子。
虽然守了活寡,郑氏却与夫君感情不错。她那夫君虽然不能行走,却有一双手及灵活的大脑。俩人下棋,作画,吟诗,甚至还坐着马车一起郊游,日子也算别有滋味。
郑氏本以为能够就这么与夫君相伴到老,却没想到李恒的亲弟弟李修对这位虽然穿着素衣,却越来越艳绝无双光的嫂子动了心思。
原以为郑氏守着个李恒这个活死人足足五年,必定寂寞难捱,自己只要勾勾手指就能上钩。谁知郑氏不但不从,还怒斥了他一顿,并在纠缠中抓伤了他的脸,才将他逼退。
可惜郑氏面皮薄,也为了国公府的颜面没有将此事声张出去,自个暗暗咽了下去。
谁知李修却是睚眦必报之辈,在郑氏面前丢了颜面,他已是怀恨在心。加上眼红李恒的世子之位,于是精心策划了一场惊天阴谋。
随后赶上过节,魏国公府里按照惯例搭起戏台子,请了京城中有名的戏班子进府唱戏。那戏班子的叶老板虽是男子,却因为扮相极美,唱功深厚,身手不凡,而深受京城各府的主子们喜欢。
郑氏也是他的戏迷,以前在侯府时,就常常跟小姐妹一起去酒楼听叶老板唱戏,与那叶老板也算是熟悉。
所以李修暗中设计,将叶老板引到郑氏的寝室,并让家里的丫鬟撞见,于是府里很快就传出郑氏与叶老板有奸情的消息。
府里的长辈虽然有了微辞,但是李恒相信郑氏的贞洁,对这样的谣言嗤之以鼻。郑氏为了印证自己的清白,索性连院门都不出了,每天只陪在李恒左右,半步不离。
谁知此事发生后,李恒的身体越来越差,甚至还出现了吐血昏倒的症状。也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却一点好转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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