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儿!”
耳边传来乌洛蓝娇滴滴的呼唤声,羽元睁开眼睛,看清帐内情形后,眉头不由微蹙。
因为帐篷外有士兵守护,这些舞姬乐师不敢逃出去,她们惊恐的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凌乱的地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血泊中,一个舞姬被乌洛蓝当胸一剑刺了个对穿,已经死透,只是她那双明媚的眼睛依然瞪大着,死前的惊恐还未完全褪去。
另一个舞姬被砍了右臂,在巨大的惊吓疼痛中昏厥了过去。只是她断臂处不断有鲜血喷出,如果不及时止血,只怕也离死不远了。她的断臂连同那个死去舞姬的断臂,就齐整整的放在羽元案前的地面上。
羽元心中升起一丝厌烦,乌洛蓝越来越不掩饰她性子中阴毒霸道的一面,这是对他的挑衅,也是对他的试探。可是他又能如何?如今不管是粮草还是武器,他都需要大夏的支持。乌洛蓝就是他与大夏交好的桥梁,再厌烦,目前也只能将她小心翼翼的供着。
想到这里,羽元垂下眼睫,掩住了眸中的不满。
乌洛蓝倚在他身边,指着地面那两只血迹斑斑的断臂,兴致勃勃的道:“元哥儿,你看看,能看出其中的区别吗?”
“血糊糊的,有什么好看的!”元哥儿云淡风轻的一挥衣袖:“都退下去!”
那些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舞姬们如蒙大赦,如被鬼追般,狼狈的逃出如同人间炼狱般恐怖的大帐。在帐外听候吩咐的士兵立刻搬走了那两个倒霉的舞姬,又打来清水将地面冲洗干净,就连那两只恐怖的断臂也被捡走了。
很快,凌乱的大帐恢复了整洁,他们面前重新摆上了新鲜的酒水,食物。只是空气中隐隐浮动的血腥气,暗示着不久前发生的惨剧。
乌洛蓝倒是不太在意,她借机发威,只是不满羽元趁她在东秦出生入死时,弄来了这些舞姬在身边左拥右抱。她乌洛蓝一向眼中容不得沙子,原本今夜她就准备发落了这些让她膈应的舞姬,偏偏这些贱人还没有眼色,居然当着她的面勾引羽元。既然她们要找死,也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羽元站起身,对乌洛蓝道:“天色已晚,你奔波了这么多天也该累了,我送你回营帐休息吧。”
乌洛蓝眼睛一转,她忽然伸手揪住羽元的衣襟,将俩人的身子拉近。她踮起脚尖,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软软的低语道:“元哥儿可是生我的气了?”
羽元垂下眼睫,望着近在咫尺的娇艳脸庞。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光华流转,似乎含着着说不尽的委屈。她揪住自己的双手纤细嫩滑,虎口处却有一块淡红似未洗干净的血痕。那痕迹就像是染血的白莲,纯洁中带着妖冶。
谁也想不到这双看似娇嫩的手持剑杀人时,有多么干净利落,甚至带着说不出来的快意。
羽元忽然展颜一笑,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乖乖的,休要胡思乱想!你可是我未来的皇后,我怎么会为区区几个舞姬生你的气。何况......”
他顿了顿,唇边的笑意越发加深:“何况这些舞姬本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毕竟在这军营之中无甚消遣。我怕你寂寞才留下这些人,没想到反而惹你徒生了一场闲气。是我思虑不周,明天就把她们打发了,免得再惹你不开心,嗯!别生气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在她额头细细碎碎的印下无数亲吻。
在他的软言温语中,乌洛蓝原本满腔的愤怒与委屈,立刻消散的一干二净。俩人腻歪了一阵后,羽元亲自将乌洛蓝送回了帐篷。
待羽元走后,乌洛蓝立刻招来留守在军营中的护卫,她端坐在烛火下,冷冰冰的问道:“那些舞姬是怎么回事?”
这些护卫是她的亲信,留在军营中,就是为了帮她看住羽元。
其实,男子左右拥抱本是常事,可她乌洛蓝却绝对不能接受。她在众多人中选中羽元,并坚定的支持他,就是看中他后宅的干净。如果羽元敢背着她出什么幺蛾子,她不介意亲手做出让他后悔之事。
护卫一抱拳,道:“那些舞姬是三天前随着二皇子的信使一起来的,前日信使走了,那些舞姬却被留下,不过三皇子并未召见过。”
“原来如此,难怪她们如此亟不可待,敢当着我的面勾引元哥儿。如此说来,我给她们那场教训,也不算是冤枉了她们。”
乌洛蓝心情大好,她美丽的脸庞上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挥手喝退了护卫,她带着满足的微笑进入梦乡。
安抚好乌洛蓝,羽元回到自己的营帐。此刻他同样困顿不已,可是想起那些烦心事,想起如同烫手山芋的花怜月,他就感到头疼欲裂。
他躺在床榻上,微闭着眼睛,却感觉到一双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额角,然后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羽元没有睁眼,却发出舒服的轻吟。
“三皇子,可好些了?”
就在他舒服的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不怕死的轻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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