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水给阿喜敷脸?”
“你打了阿喜?”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个是乌洛蓝不可置信的疑问。一个是宇文老将军的沉声质问。
乌洛蓝有些恼怒的反问道:“一个小小的侍卫,本公主难道打不得?”
宇文老将军面上淡淡的,心中却在暗暗叫苦。别人自然不明所以,他却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外甥如何看重阿喜。该不会是他昨夜见阿喜受了委屈,所以偷偷带他出去散心了吧!
不过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出去散心,羽元必定也不敢走远了。昨夜那场大火几乎照亮了半边天际。不管羽元躲在哪里逍遥,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绝对不可能如此沉得住气,到现在还藏着不露面。
望着沉默下来的宇文老将军,乌洛蓝心中忽然一动。
纵然阿喜细心妥帖,将元哥儿伺候的很好,可他毕竟只是个侍卫。元哥儿居然还亲自帮他要冷水敷脸,完全就像是一个男人对心上人的关心,这似乎太过了吧!
乌洛蓝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俏脸瞬间阴冷下来,眸底愤怒的火焰却燃烧的越来越旺。
宇文老将军咳了几声,正欲开口说话,外面却急匆匆的跑来一个士兵。他的脸上,盔甲上,全是一道道的烟灰,加上水渍汗渍泥渍,已经脏的看不清本来面目。
进到乱糟糟的大帐内,他噗通一声跪倒,对着宇文老将军大声道:“老将军,属下找到三皇子了。”
原本嘈杂的大帐立刻安静了下来,宇文老将军瞪大了眼睛,乌洛蓝猛地站起身,俩人齐声问道:“在哪里?”
......
大军的驻扎地是一处傍水的深邃山谷。
因为羽元想要修建大批战船,然后利用水路绕过羽广的防线夺下新野周边的城市,将已经先一步占领了新野城的羽广彻底孤立起来。
目前他将正在修建中的战船全部停泊在山谷中一处自然形成的巨大水湾中,这处水湾三面环山,唯一一处与外界相通的陆地又被羽元大军给占领了,故而十分隐蔽。
乌洛蓝,宇文老将军,带着几个将领赶到水湾旁。望着眼前连绵不绝的高大战船,乌洛蓝皱眉道:“这么多船,该从哪找起?”
宇文老将军忙道:“公主,咱们不如分开找吧!”他怕乌洛蓝亲眼看见羽元与阿喜在一起的情形后,会再生事端,所以想趁机将她给支开。
可惜乌洛蓝心中已经生了怀疑,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甚至还让自己的护卫暗中盯紧了那个报信的小兵,就是怕他们这伙人会帮着羽元隐瞒真相。
想着一直以来,她心中完美高贵的元哥儿,居然与阿喜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日日欢好,而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还想将阿喜与自己的大侍女凑成一对。乌洛蓝感觉脸上就像是被泼上了一瓢热油,热辣辣的疼。
她冷着脸直接拒绝道:“老将军不用如此麻烦,将先前那个报信的小兵叫来一问即知。”
“人呢?人去哪里了?”宇文老将军提起嗓子向周边人询问。
岂料乌洛蓝再次插嘴道:“老将军不用找了,人我一直派人盯着呢!”乌洛蓝装作没有看见宇文老将军抽动的面颊,厉声吩咐道:“将人带过来!”
很快,那个脏兮兮的小兵被扔在乌洛蓝面前。乌洛蓝居高临下盯着他,正想开口。一旁的宇文老将军却大声咳嗽起来。
他咳了几声成功打断了乌洛蓝后,对那小兵厉声喝道:“你既然找到了三皇子,为何不告诉他昨夜军中大火,粮草被烧一事?三皇子若是知道了,必定会立刻回来商量对策,哪里还需要你此刻来装腔作势。说,你究竟是谁派来挑拨是非的细作?”
他先前已经暗中让人按照这个小兵所说的大概位置前去寻找羽元的下落,此刻只要尽量拖延时间,等到那边先一步找到羽元,勉强算是解除危机了。
至于阿喜,就算没有被乌洛蓝抓到现场,却已经成为了她眼中的一根毒刺,肯定是不能再继续留在羽元身边。
宇文老将军想到这里,就感到头疼。
女人多好,喷香绵软,偏偏自己这个外甥要喜欢同样硬邦邦的男人,真是让他这个做舅父的操碎了心。
小兵闻言大急,这是赤裸裸要给他扣罪名的节奏呀!他忙一头磕在地上,大声道:“冤枉呀!老将军空口无凭,可不能说小的是细作,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宇文老将军瞪着浑浊的老眼,厉声喝道:“还敢说你不是细作,人家都找不到三皇子,偏偏就你给找到了,还不立刻带回大帐,必定是有所图谋。说,昨夜三皇子是不是被你掳走的?”
小兵万万没想到老将军会如此不客气的给自己扣罪名,还一项比一项严重,他不由叫苦不迭,于是一个劲的磕头辩解。
眼看着他们闹的不可开交,乌洛蓝却不再开口说话。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嘴角还含着一抹讥讽。
宇文老将军虽然暂时拖住了乌洛蓝,却久久不见自己的人送消息来,心中难免焦急。眸光不时越过眼前这个满脸惊恐的小兵,看向他身后那些林立的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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