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蓝虽然气急败坏,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纵火焚烧粮仓可是大事,她不能平白背上这个黑锅,所以必须将罪名先撇清了。
“既然阿庆对此事一无所知,那就请问公主,这些装黑油的瓦罐为何会藏在他的床榻下。还有,里面的黑油又去了哪里?”
最先进来的护卫,因为奉命调查纵火事件。如今最大的嫌疑人就在眼前,他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乌洛蓝翻了个白眼,趾气高扬的道:“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来质问我!”
护卫并未被她吓到,他不卑不亢的道:“属下自然不敢冤枉了公主,于是特意去军需官那边查看了记录。昨夜只有公主身边的人去取过黑油,随后就有六罐黑油平白消失。
没过多久就是粮仓发生大火,全是黑油燃烧后的特殊气味,然后装黑油的瓦罐又在阿庆的床榻底下找到。种种疑点,还需公主对咱们三皇子解释清楚才好。”
他这番话就差没有明着指出乌洛蓝就是纵火的主谋了。
乌洛蓝冷哼一声,道:“这些能说明什么?军需官说是我的人偷走黑油,我也可以说是他监守自盗。反正都是红口白牙,顺嘴一说而已。
除了这几个空瓦罐,你们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可有人亲眼看见我的人搬运黑油?或者有谁亲眼看见我的人跑到粮仓纵火?
若是没有,你就闭上嘴,别急着往本公主身上扣罪名。我也可以说是你们怕承担失职的罪名,所以想要陷害本公主。对了,还有一事请诸位别忘了,那些粮草有一部分还是从我大夏运来的......”
“好了,住口!”眼见乌洛蓝越来越激动,说出的话也越来越不中听,羽元不得不沉声打断了她。
他耐着性子道:“现在是要找出纵火之人,而不是互相怀疑攀咬。”
他又望向那名护卫,严厉的道:“公主与大夏王一直是我羽元坚定的盟友,断然不会做出此等自毁城墙的蠢事,没有切实证据全是猜测之言,就不要老揪着不放。若是因此让真正的凶手逃脱了,才是得不偿失!”
护卫无奈的一抱拳,回了一声“是!”
虽然目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乌洛蓝,羽元却依然心存怀疑。因为他始终认为,乌洛蓝并没有纵火的理由!加上他也存心想要挽回与乌洛蓝的关系,自然也有意偏帮着她说话。
乌洛蓝的神色也稍稍平静了些,毕竟羽元没有因为先前那些烂事失了理智,还是在帮着她说话的。
而且她明面上一直理直气壮,心中多少有些发虚。因为她的确是动了纵火的念头,虽然针对的是花怜月。可真要细究起来,还是有许多蛛丝马迹可寻。
如今元哥儿明摆着帮她说话,她先前的委屈,郁闷,愤怒立刻消散了不少。
她狠狠瞪了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的阿喜一眼,定然是这个贱人勾引的元哥儿,只要将他打发了,一切都可以恢复原状。
在她怨毒眸光的注视下,阿喜瑟缩了一下,忙低下头。
哼!乌洛蓝不屑的移开了眸光。
羽元见乌洛蓝不再乱发脾气,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刚想让人将阿庆抬走,帐帘再次被人掀开。
“三皇子,属下清理被烧的粮仓时,在附近发现一具穿着夜行衣,像是被烟火呛死的尸体。尸体身上还藏着状黑油的瓶子,经辨认,此人是乌洛蓝公主身边的护卫阿金。”
“三皇子,有人在战船的底部发现大量沾染了黑油的棉布。经查,那些棉布是大夏特有的织物。整个大军,只有乌洛蓝公主与她带来的人,穿着这些棉布制成的服饰。”
羽元的脸色渐渐发青了,看向乌洛蓝的眸光由怀疑变成了痛恨。亏他还一直给这个女人找理由,看来还是自己太傻了。这个女人疯起来,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乌洛蓝被羽元冰冷的眸光刺激到了,忍不住尖叫起来:”阿金要去烧的是姓花的贱人,绝对不是粮仓.......”
“公主!”阿庆急急打断了她,却还是晚了。
乌洛蓝也猛地住了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失言了。
羽元双眸闪烁着寒芒,没有急着发火,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只是这没有到达眼底的笑意,让人看了心中有些发怵。
他一字一顿的道:“原来火还真是你放的,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歹毒,烧了粮仓还不算,居然还想烧了我的战船。”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乌洛蓝除了说没有,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她也不明白,阿金是奉命去烧花怜月的,为何会倒在粮仓附近。那些棉布不算珍贵却是她穿习惯的,所以随身带了不少。阿金也是随手取了,准备作为火引子的,为何会出现在战船里。
如今这桩桩件件,居然全成了指向她是主谋的铁证。而看此刻羽元一脸铁青冰冷的模样,明显是相信了。乌洛蓝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委屈,这种百口莫辩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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