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心头大患,姜鸣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起来,开始打量起周围场景。
方才从外部望进来,山洞幽黑一片,其中却另有乾坤。
洞内空间极大,比自家演武场还要宽阔些,周围石壁相当平整,顶部垂着十几根黄色石笋,散发淡淡荧光,将洞府照得微亮。
外力修饰痕迹如此明显,不知是是前辈修士洞府还是妖修老巢。
刻有三分之一小三元避劫术的玉简仍旧悬浮在身前,其上光芒明灭,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联想到方才无边碧海的禁制,难道这是天海剑派某位前辈的洞府?
福至心灵般,运转起玉楼炼气决,眉心泛出白色毫光,在昏暗的山洞中格外显然。白光映照在四周石壁上,果然有异象产生。
只见最北面的那面石壁,随之散发出璀璨光芒,数息后石壁破裂,露出隐藏的石室。
姜鸣走上前,见到一具半具身子石化的枯骨,披着湛蓝色道袍,样式与自家师尊有几分相似。发出璀璨光芒的,正是尸骨眉心紫府处。
光芒中流动的气息,同样是玉楼炼气决。
随着姜鸣的靠近,尸骨放出的光芒越来越璀璨,逐渐化作一名剑目星眉的年轻道人。
“六百年过去了,终于再见天海剑派门人。辛剑子见过这位师弟!”
姜鸣连连摆手,说道:“姜鸣还未正式入山门,算不得天海剑派弟子。”
自称辛剑子的道人摇头,解释道:“玉楼炼气决虽是玄胎期功法,却与门派三大核心传承一脉相承,非真传弟子不可学。你练了此法,录入道碟不过是迟早问题。”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看来自家师傅也不是那么的不负责任。
“辛师兄缘何被困在此地,可要师弟援手?”
辛剑子苦笑:“若师弟早来五百年,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如今所见不过是一缕残念罢了。”
随即讲起自己的故事。
他出身与崖州铸剑世家,自小就展露出不凡剑道天赋,被天海剑派长老看中收入门中。
然而受家世影响,炼出法力后醉心铸剑,百年间连铸七把顶尖飞剑,备受瞩目。然而却在同门的吹捧中荒废大量时光,错过了突破到炼神境的最佳时机。
无奈之下,只能另辟蹊径。
先是以珍贵灵物从同门手中换取地煞天罡之气洗练法力,又费尽心思在散修前辈手中换取上古金庭剑宗的《绛宫剑种灵身法》,欲在在绛宫中铸造剑种,合玄胎、剑种、金丹之力,运转天地人三才妙法,冲破瓶颈。
当下仙道修行,在紫府立大道之基,以混沌窍藏法力之源,天人交感,阴阳显化,修成元神,得享长生。
倒是上古宗门修绛宫之妙,以三元三才之法成就长生。只不过天道规则变化,如今要在绛宫之中铸道种,需要炼化天地灵物化成生灵(灵修)为引。
此举有伤天和,且如灵修更是难寻,哪会落到炼气境修士手里?
或许命运不忍天才修士辛剑子陨落,当他云游天下,在蜀州山脉中竟寻得一只戊土之气化生而成的幼年石蛟。
这一刻,他辛剑子得意忘形,自以为是天道所钟,竟没察觉劫气加身,独身入山与石蛟斗法,最后虽然剑斩石蛟,炼出天地灵粹,自己也被重伤,还被石蛟临死放出的戊土神光打中,半边身子化为土石,与山脉之气连成一体。
戊土之力沉重无比,身受重伤的辛剑子连法力都无法运转,生生被困百年,耗尽寿元而终。直到今日又被姜鸣身上的玉楼炼气决唤醒。
仙路崎岖,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辛剑子的经历让姜鸣颇为同情。
“我这缕残念还能维持三刻钟,你有何问题,尽可道来。”
姜鸣想了想:“我玄胎修行已经圆满,不知如何突破抱丹境?”
“我见师弟道基极为雄厚,突破抱丹境应该轻而易举。不过门中三门直指太乙境的真传,我只得传《玉京玄宫天剑书》前两卷,修炼此法需要剑器玄胎,并不适合师弟。只怕要等回转门中,得传真法才能突破。”
“无折中之法么?”之前几次斗法,全靠法器之力,姜鸣自感神通不足,迫切想要突破。
辛剑子听闻此言,不得不认真告诫::“仙道四境十二阶,一步一重天。寻常修士最怕根基不稳,怎么师弟反而急于求成?这可是修行道路的大忌。”
此言若金钟警世,姜鸣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想到之前引气不成,还动了用星光灵竹代替的心思,更是后怕不已。
“多谢师兄教诲!”他真诚地向辛剑子道谢。
不过辛剑子话锋一转,又道:“若说折中之法,师兄手中确实也有。师弟若想学,需答应我三个条件。”
同门师兄的遗愿,就算没有好处,以姜鸣的脾性说不得也会答应,更别说还有最为想要的破镜之法。姜鸣正色道:“师兄请言!”
“第一,吾着有铸剑秘法一部,劳烦师弟将《宝剑篇》送回崖州庆海城辛家,《仙剑篇》送还门中冰火峰一脉;第二,日后师弟突破炼神境,需在崖州辛氏择一弟子传授仙道正法;第三,五百年前有一黄皮蛇妖盗走了我藏在山中的天龙鳞,还打死了看家灵兽。今日又在蜀州感应到此妖踪迹,我要你设法斩杀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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