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你听,附近为何传出如此嘈杂响动?”
唐僧师徒四人进入车迟国境内之后,行走在官道之上。四周皆是林荫成群,山也不高,水也不长,景色甚是迷人。
悟空闻言,当即举目远眺,却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城池,城池郊外有一片靠河平地。
这处地方此刻却是聚集了许多和尚,他们有的扛着木头,有的挑着沙土,有的拉着纤绳,正呼喊着号子。
悟空暗道,这里莫不是和尚在修寺庙,找不到工人,故而自己动手不成?
正当悟空猜测时,从城门里走出两位道士模样打扮之人,那些和尚见状,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装作十分卖力的样子,与之前惫懒之色截然不同。
“怎么这些和尚这么怕那两个道人?之前便曾听人说,西方路上有一个敬道灭僧的地方,难道果真是此处不成?”悟空暗道,“且先去看看再说。”
他脚底一溜,很快便到了城池之外,化作一位云游道长,手中拿着拂尘,口里唱着听不懂的歌声,迎着那两们道人而去。
待走到跟前,悟空行礼道:“二位道长,贫道有礼了!”
那两位道人见他,当即回礼,问道:“道长从何而来?”
“贫道云游于海角,浪荡在天涯,今朝来此处,欲募善人家。敢问二位道长,这城中哪条街上百姓良善更甚?那个巷里有酒喝?贫道好去化些斋吃。”
一位道人笑道:“你这先生,怎么说这等败兴的话?”
悟空不解,问道:“何为败兴?”
另一位回道:“你堂堂道门中人,竟学着那些秃驴一般,去化斋吃,这不是败兴是什么?”
悟空闻言,更是不解,反驳道:“贫道投身道法玄门,行走云游四方,却不化斋吃,哪里有银钱去买?”
“哼,正因为有你这般想法的人多了,这才败了我道门不少名声。”那位道人不悦,又道:“人皆手足在身,当堂堂正正,站着吃饭,没有钱,便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再由自己所得财物换取食物,若是都如和尚一般,整天念经拜佛,不事生产,只知向人化缘,那与乞丐何异?”
悟空听得此言,心中颇为赞同,不过他又道:“奈何贫道一路走来,身上盘缠精光,恐怕不等贫道挣着银钱,便要饿死城中了。”
另一位道人笑道:“道友来此地却是走运了,此地唤名车迟国,文武官员好道,富民长者爱贤,若你有些本事在身,可在城中谋得一份差事,故而养活自己应是没有问题的。”
“贫道只当这西地皆是崇佛抑道,却没曾想还有这等反转,敢问二位是何原由?”
两位道人相视一眼,大笑道:“这车迟国国主,与我们多有亲近。”
悟空闻言,也笑了,“难道是某位道友当了皇帝不成?”
“不是的,”其中一位道人解释道,“二十年前,国中遭旱,天无点雨,地绝谷苗,不论君臣黎庶,大小人家,家家沐浴焚香,户户拜佛求雨。正当所有百姓绝望时刻,忽然天降下三个仙长来,俯救生灵。”
“哦,是哪三位仙长?”悟空发问。
“正是我等师父,”两位道人异口同声,神态还颇有几分自豪。
“咳、咳,贫道是问三位名号。”
“我大师父,名为虎力大仙;二师父,鹿力大仙;三师父,羊力大仙。”
悟空没听说过三人名号,打探道:“不知三位仙长有何本领?”
“我们那三位师父,呼风唤雨,易如反掌,指水为油,点石成金,不再话下。道友你且说说,这般本领,是不是能夺天地之造化,换星斗之玄微?更何况,三位师傅不以道法高深而怠慢了国主,反而君臣相敬如宾,视之如兄弟也。”
“看来这位国主是有大造化之人,居然能得三位高人相助,常言道,术动公卿,三位仙乃是,咦,不知贫道可有缘法,能够一睹仙长尊容?”悟空突然问道。
道士笑道:“你要见我等师父,有何难处!我们两个是他们靠胸贴肉的徒弟,三位师父皆是好道爱贤,只听见说个道字,也会大开府门迎客。”
悟空被这二位道人激起了一股好奇心,当真想要进去看看这三位心胸广博之人,是否真的人如其名。于是当即开口道:“那贫道便多谢二位引荐了,我们何时进去?”
“道友且稍待片刻,我等将公干做完?”
“我等道门中人讲的是一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还有什么公干?”悟空问道。
“这些和尚如今为我等做工,但时常偷懒,故而我等来此点卯一番。”
悟空不解,问道:“佛门中人,道门中人,两教不同,为何他们情愿受你们点卯?”
“道友刚来此地,有所不知,因当年求雨之时,国主曾命佛门僧人祈雨,谁知那些和尚中看不中用,空空念经,毫无办法。后来我三位师父一到,唤雨呼风,信手之间便免去了万民涂炭之危。”
“后来国主对比之下,明白那些和尚无能,便拆了他们的寺庙,毁了他们的佛像,追了他的度牒,也不放他们归乡,御赐与我等道家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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