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时隔多年,但只要一想起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战行川还是禁不住会勾起嘴角,发出阵阵冷笑。
那时候的他,因为暂时不想出国,所以选择了国内一所知名大学,在经管系读大学二年级。
由于懒得去按部就班地上系里的课,战行川基本上一个月才会回一次学校,其余时间都在家里,或者跟着父亲去公司熟悉业务。
所以,当母亲那过于尖锐造作的一声喊叫划破了战家大宅的安静时,正在打游戏的战行川不禁摘下了耳机,恍惚了一秒,才确认那声音是从父亲的书房里传出來的。
他穿上拖鞋,飞奔到书房门口。
门是敞开着的,母亲就站在房间中央,而她的面前,跪着的女人正是虞阿姨
。
最后赶來的虞幼薇,在看清母亲跪在地上之后,整个人立即冲了过來,拼命想要将她扶起。
“让她跪着!谁也不许让她起來!这个贱女人真是沒良心!我们战家大发慈悲,收留你们孤儿寡母,居然还惹上这样的霉头!老的是老狐狸精,小的也是小狐狸精!”
战夫人面露鄙夷,大声啐了一口,唾液溅了虞思眉一脸。
虞思眉只是呆呆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低垂着头,也不反驳,也不求饶,神色哀戚。
“妈!妈!不许你侮辱我妈妈!”
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虞幼薇护母心切,一把将虞思眉拉扯在自己的身后,无奈她这几年虽然个子长高了一截,但身体依旧瘦削纤细,看上去很是单薄。
战夫人看着虞幼薇发出冷笑,美目流转,她指了指虞思眉,反问道:“那你怎么不问问,大半夜的,你妈妈一个人跑到我丈夫的书房里,是安了什么心思?要不是我突然闯进來,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龌龊事!你一个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什么不懂的?说不定,你妈恨不得把你调|教成小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这样她下半辈子就能享清福了……”
她一口一个“小狐狸精”,眼神充满鄙夷,冷冷地扫过虞幼薇。
立在一旁的战行川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打断她的话。他皱眉敛目,低声劝道:“妈,事情还沒有弄清楚,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幼薇还小,又要高考……”
手足无措的战励旸也连连点头,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却被毫无预兆赶來的妻子抓个正着,以为他和家中的佣人在私通。
这对夫妻,平时虽然各玩各的,却都头脑清楚,知道这段婚姻对于双方的家族意味着什么。所以,无论他们在外面有多么要好的玩伴,都不会动离婚的念头。
而现在,自己被妻子掌握了“偷|情”的证据,这对于战励旸來说,虽然算不上耻辱,可却是一件能够掣肘他的事情。
“不是你想的这样,她來找我,是想让我……”
万般无奈之下,战励旸打算说出虞思眉今晚來找自己的真实目的,以示清白。
孰料,一直低着头不开口的虞思眉,听见他开口,却忽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几乎是跳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脚,哽咽着求道:“战先生!求求您,不要说,不要……”
说完,她不等他在说话,抬起头猛地看向战夫人,流着泪大声道:“是我,是我不要脸!以为您早早休息了,所以跑过來勾|引战先生,想着只要今晚能成功,我就能摆脱佣人的身份,麻雀变凤凰……不过您不要再误会战先生了,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什么都沒有做……”
虞思眉说完后连连磕头,口中不停地道歉。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气焰正盛的战夫人,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怒视着虞思眉,恨不得马上就让她从眼前消失。
“妈……”
虞幼薇显然还处于强烈的惊愕之中,她愣怔着,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亲生母亲
。
而她脸上的表情,混杂了震惊,恐惧,羞愧,以及无奈,种种种种,战行川直到今天,似乎一闭上眼,还能回想得起來,清清楚楚。
或许,虞幼薇对战家的仇恨,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好啊,自己全都承认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们娘俩儿,连夜收拾东西,从战家滚出去,马上!”
战夫人趁机下令赶人,她早就看这对母女不顺眼,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战行川大惊失色,他怎么也不会同意让虞幼薇离开这里,她马上就要高考,受不了一点儿影响。
沒等他开口,一直少言的战励旸厉声喝止道:“静姝!何必把人逼到绝路上!她们母女如果不是无处可去,又何苦寄人篱下。孩子还这么小,又要考学,你让她们走,走到哪里去?再说,无缘无故少了两个人,你让家里其他的佣人怎么想?这么多张嘴,一不小心传出去什么,你要我还怎么做人?”
战行川也连连称是,父子俩一起施压。
战夫人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像是在考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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