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姨似乎沒有料到刁冉冉会主动和自己提起秋境 她沉默了一会儿 站在原地 脸上的情绪看不大出來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而刁冉冉心怀鬼胎 一边喝汤 一边偷偷打量着她
在秋境的房中发现她的私人日程本这件事 她除了告诉了战行川 此外沒有告诉任何人
她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刁冉冉觉得 或许就连宝姨大概都不曾知道 秋境还悄悄地留下了这么一样私人物品
所以 她更讶异 那十几页纸是被谁撕掉的
秋境自己 刁成羲 还是说 有人比自己还早一步发现 把上面不可告人的那一部分彻底销毁 以绝后患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 他为何不把它整本都烧掉 都毁坏 何必还特地留下个不定时炸弹 引人怀疑
通过这件事 刁冉冉更加确定一件事: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
她打了个激灵 不知道自己的秘密 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喝完了吧 别发呆 快上楼去洗澡 早点儿睡 ”
宝姨从刁冉冉的手中接过空碗 顺手放到一旁的水槽中 连声催促道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宝姨一向睡得早 只不过偶尔会等着晚归的刁冉冉 她不进门 她也睡不踏实
刁冉冉还想趁机再问两句 但是眼看着宝姨掩着嘴 打了个哈欠 她也有几分于心不忍 不想打扰她休息 只好道了一声“晚安” 然后转身 怏怏地走上楼梯
看着她的背影 宝姨站在厨房里 许久都沒有动
看得出來 这孩子现在长大了 她也察觉到了家中的一丝古怪 想來也是 秋境那样冰雪聪明的女人 生出來的孩子又岂会单单只遗传了她的美貌
她叹口气 摇摇头 脚步沉重地走回自己的房中 猜不到接下來究竟会发生什么
同样脚步沉重的 还有一级一级台阶向上走的刁冉冉
她觉得今晚自己好像打了一场仗 沒有硝烟 却注定有人死有人伤
表面上看 她和战行川是胜利的一方 借着刁成羲的手 打掉了白诺薇肚子里的野种 但是这么一來 势必会令她将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 刁成羲不知道实情 也会在独处的时候 暗暗怪罪自己的薄情吧
埋下了太多的隐患 其实 这并不是一桩好事
所以 沒有人得到了真正的 纯粹的胜利 有一点儿两败俱伤的味道
而这些 恐怕在二十年前 秋境就早都预料到了 她才是真正的幕后的大赢家
她真的很聪明 知道丈夫那种性格 即便自己不会英年早逝 也忍不住会出去拈花惹草 而他的身家又会惹來无数女人的讨好和算计 她们都会不约而同地使用同一个招数 拿孩子做进门的资本 那好 她这个正室就抢先一步 让她们怀不上 即便怀上了 也不是刁家的种
刁冉冉感到一阵阵的无语 秋境的这一步棋真是下得太高端了 她只剩下“佩服”两个字 此外 再也说不出來其他
脱下裙子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小腿的那道已经渐好的伤口上 已经不需要再缠上厚厚一层绷带了 只贴了一块手掌那么大的医用纱布
到底是年轻 身体素质好 加上这些天 宝姨一直盯着刁冉冉按时吃药 顿顿喝汤 所以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快
刁冉冉伸手摸了两下小腿 余光瞥见 就在伤口附近的不远处 刚好有一颗黑色的痣 忽然 她又想起那一天 律擎宇和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什么來着 好像是说 自己脖子后面也有一颗痣 但是现在找不到了
听他的语气 应该也不像是在撒谎
刁冉冉连忙把裙子扔到一边 把自己脱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内|裤 然后站到穿衣镜前 努力把脖子向后扭 不过 大概是角度的原因 她看不太清楚 刁冉冉只好又冲到梳妆台前 拿了面小的化妆镜 抓在手里 映着穿衣镜里的影像 这下终于看到了
洁白的肩头和颈下 毫无瑕疵 一颗痣一个痘疤都沒有 干干净净的
她有点儿发懵 又照了半天 两只大眼睛都快瞪成了斗鸡眼儿 阵阵发酸 只差一个个毛孔看过去 最后还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扔了化妆镜 刁冉冉倒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发呆
真的是 迷茫了
她不禁想起上一次 婴宁犹犹豫豫地问自己的那句话 你真的是刁冉冉吗
如果不是她 我是谁
我是她 还是我
彻底乱了 一切都脱了轨道 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急速发展 任何人都束手无策……
*****
清晨 刁冉冉顶着两只熊猫眼 慢吞吞走下楼
这几天 她行动不便 都是宝姨将一日三餐送到她的卧室
见到她下來 宝姨连忙询问她的腿伤 刁冉冉动动腿 表示沒什么大碍了 不过是皮外伤 又养了好几天 自己沒那么娇贵
“怎么不娇贵 你是刁家最娇贵的 你和那位三老太爷一样娇贵 ”
宝姨不同意 忍不住嘟囔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