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川拧着眉头,和温逸彤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他坐在轮椅上,卧室在二楼,他现在的状况,没法上楼梯。
至于楼上传来的声音,战行川听不真切,他也不敢十分确定是不是刁冉冉在喊。不过,这里毕竟是他的家,除了她,不可能有其他的女人随便进出。
他握紧了拳头,大声喊道:“张姐!张姐!”
刚关了火的张姐终于听见了厨房外面有声音,连忙跑出来。
一见到战行川,她也格外吃惊。
“战先生!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医院住院吗?太太也刚回来不久,还带了一个朋友,他们去楼上谈事情去了,我就在厨房里煲骨头汤,准备晚上给你喝的……”
张姐有点儿无措,两只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
。
她只是个打工赚钱的,别人的家务事没法插手更没法多嘴,说完这些,张姐就紧张地看着战行川。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战行川微微点了点头,张姐如蒙大赦一般,急忙又转身回到了厨房。
温逸彤连拖鞋都没有换,直接“噔噔噔”小跑着往楼上跑。
她以前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哪一间是卧室,所以上了二楼以后,温逸彤就从第一间房间开始,逐一把门打开,向里面看。
终于,她找到了主卧室,用力把门撞开,果然一眼就看见了乔言讷。
他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只是衬衫上面有两粒扣子解开了,露出一小片胸膛。而刁冉冉则有些狼狈,因为被乔言讷压在床上,所以她的头发全乱了,长发有一截还垂了下来,搭在床的边缘上。
撞开门的一刹那,她正在剧烈地咳嗽——因为就在刚刚,乔言讷捏住了她的喉咙,不想让她尖叫出声。他的力气很大,所以,刁冉冉险些窒息。幸好他及时松开手,她连连翻白着眼睛,咳得一张脸都已经变得通红。
“乔言讷!你他|妈的在干什么?放手!”
温逸彤彻底愣住,在门口足足站了三秒钟,才转过身来,急忙冲过来,两只手抓着乔言讷的肩膀和后背,把他从刁冉冉的身上拉开。
乔言讷本能地挥手反抗,于是,他和温逸彤两个人扭作一团,一起摔倒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忽然被放开的刁冉冉几乎不作他想,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光着脚直奔房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她在门口甚至不小心滑倒,但是立即手脚并用地站起来,慌张地往楼下跑,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她一样。
等到刁冉冉惊魂未定地到了一楼,她才看见,在玄关那里,有个她此刻绝对不想见到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是战行川,他还坐在轮椅上。
是了,温逸彤既然来了,她不可能不通知战行川。
刁冉冉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一瞬间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头顶,甚至,在这一刻,她比刚才被乔言讷压在床上,心里还要恐惧一些。
她拼命用最后一丝理智,攥了攥拳头,用指甲狠狠地抠着手心上的肉,疼痛或许能够令人保持清醒。
“我能解释……”
她抹了抹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而在她说话的时候,楼上还是传来了一阵响声,没多久,温逸彤的尖叫声传来——
“言讷,言讷你别吓我!你冷静下来,先不要动……”
一想到乔言讷的心脏不好,刁冉冉也不禁抬起头,向楼上看了一眼。
战行川不开口,慢慢地推动着轮椅,一直推到客厅的沙发旁,然后喊来张姐,让她搀扶着自己,从轮椅上下来,坐到沙发上
。
这期间,刁冉冉也想上前帮忙。
但是,战行川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她几次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身体,都被他的眼神吓得缩回了手,不敢再上前。
几分钟以后,战行川坐在了沙发上,骨折的那条腿被他抬起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伸直平放着。
与此同时,楼梯上也传来了脚步声。
温逸彤明显哭过,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像一只兔子,而乔言讷也整理好了身上的衬衫,似乎是洗过脸,因为鬓角那里还在滴着水。不仅如此,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过于苍白,嘴唇也发白,失去了平时的血色。
“我在房里地上捡到的,梳妆台上还有不少,你要是想看,就……”
她手上抓着一张卡片,递给战行川。
刁冉冉定睛一看,温逸彤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刚才乔言讷看的那一张生日卡片,他们两个人撕扯的时候,卡片掉在了脚边,她根本顾不上把它捡起来。
战行川没说话,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伸手接住。
他看了一眼,然后就放到了一边,好像那薄薄的卡片竟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他再也不想看第二眼一样。
“行川,你要不要……”
温逸彤见他脸色不善,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只好咽了下去,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乔言讷。然而,她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旁边的刁冉冉,连一丝伪装都没有,哪怕是当着战行川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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