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究竟有多么的來之不易,外人或许不清楚,她这个当事人难道还不清楚么。
“张姐,你说得对……我婆婆,我婆婆跟人家打牌输了,欠了高利贷,现在被扣下了,他们把她的手指头给剁了……”
情急之下,刁冉冉只好用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张姐,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够相信的人了。
张姐吃惊得微微张大了嘴,听了刁冉冉的话,她更庆幸自己今天多管闲事,先是一路跟着她來了银行,刚刚又把她给拉住了。要是她真的一时大意,就这么把刁冉冉从家里放出去了,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别说工作不保,可能还会惹上其他的大麻烦。
“听话,我们马上去战家大宅。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都不能让一个大着肚子的儿媳出面去解决…你放心,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战先生问起來,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去的。而且,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去冒险的…”
说完,张姐拉开车门,把刁冉冉塞进去,自己也坐上去,叫司机开车,马上前往战家大宅。
她们两个人赶到的时候,战家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战励旸刚刚服下了速效救心丸,他刚刚晕倒,众人这才知道,原來他在国外的时候就查出來了有心脏|病。说來也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战励旸的年纪又不是很大,但是身上的毛病却不少。
这会儿,他躺在沙发上,药物发挥了作用,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中,战励旸总算是幽幽转醒了。
何叔一见到刁冉冉,立刻明白她也是收到了关于王静姝的消息,他立即带着哭腔说道:“战先生不让我给您打电话,说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哪知道刚说完,他自己就倒了……”
话音刚落,一直不断尝试着给战行川和孔妙妙交替着打电话的张姐一声惊呼:“战先生,你可算接电话了…”
说完,她急忙把手机递给刁冉冉
。
一听见战行川的声音,一直还算冷静的刁冉冉再也忍不住,“哇”的大哭起來。
她抽噎着,把事情经过讲给了他。
刁冉冉原本以为,战行川听完了自己说的话,会马上做出决定,由他自己,或者派一个人,去把钱送过去,把人接回來。
哪知道,他只是反问了一句:“赌博?高利贷?”
刁冉冉拼命点头,“嗯嗯”两声。
“不管。这事儿你别插手了。她既然有本事去赌,就应该有本事还。你先在那里待着,我马上就过去。你把手机拿给张姐,我有话跟她说。”
战行川语气坚决,一副毋庸置疑的口吻。
刁冉冉自然不服气,疑惑地开口追问道:“不给钱,他们不会放人的…你难道打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被人折磨死吗?”
他大吼一声:“闭嘴…手机拿给张姐…”
声音之大,连站在一旁的张姐都听见了。
刁冉冉只好把手机给张姐,张姐走到一边,听着战行川的话,她点点头,应了几声。
他是在叮嘱张姐,把刁冉冉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她再出门,更不要说什么拿着钱去赎人之类的,绝对不允许。
战励旸终于清醒过來,赵伯给他倒了水喝,正在帮他轻轻拍着后背,顺着气。
喝完了半杯水,他缓过來一些,向刁冉冉柔声喊道:“冉冉,过來坐。你现在不比以前,万万不能受累。”
刁冉冉眼圈微微一红,顺从地走了过去,在战励旸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來。
坦白來说,公公对她还不错,虽然沒什么直接交流,但每一次和她说话,都是温言细语的,不摆长辈的架子,这一点比起刁成羲來,好很多,会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已故的冉天泽。从前,冉天泽也是这么和她说话的,从來不大小声,从來不呼來喝去。
“行川就是嘴硬,他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不管他|妈|妈|的,我们就先别管了。哎,只是阿静她……真是让我失望啊……”
战励旸咳嗽着,小声叹息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桌上,那里还摆着王静姝的一截断指,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断面坏死,恐怕是不可能再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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