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挺直,一向都是冉习习引以为傲的一点,没想到在某些特殊时候,竟然也成了短板。
比如,现在。
等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吓得向后一缩,然而面前的男人显然比她的动作更快,已经抢先一步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兜住了她的后脑,顺势向前一按
。
紧接着,不算陌生的气息骤然近,冉习习只觉得嘴唇一热,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她本能地扣紧牙关,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让他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口腔里。
出乎意料的是,战行川并没有强硬地进一步动作,只是用嘴唇贴着冉习习的嘴唇,甚至连吸吮的动作也没有做。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被他欺侮的准备,等了片刻,见他居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有些疑惑地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他到底又要做什么。
几秒钟以后,战行川向后退了退。
冉习习十分迷茫地看着他,她很清楚,他其实已经有反应了,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接下来肯定是要用什么非常手段着自己,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没想到,他只是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算了,总是这样,我也觉得没意思。”
战行川低声嘟囔了一句,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到卫生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被他的一系列动作搞得整颗心都跟着七上八下的冉习习盘腿坐在沙发上,有点儿迷茫,脑子晕晕的,就好像缺氧了一样。
她承认,自己其实是被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给击中了。
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完全是她没有意料到的。
其实,不只是头晕,就连十个手指尖和十个脚趾头都是麻酥酥的,如同过电一般,那种细小的电流从神经末梢开始一寸寸侵袭,直达心脏。
冉习习用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神,她吃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是忍不住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以免春光外泄。
侧耳细听,睿睿睡得很香,但卫生间的门却紧闭着,听不到里面有任何的声音。
她有些担忧,走到门边,伸手敲了敲,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从战行川一个人走进去,到现在,足足过去了有好几分钟,冉习习生怕他在里面会出事,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由得有些着急。
忍不住又敲了几下,她略微提高了音量:“你没事吧?需要我进去吗?”
说完,冉习习试着扭了一下门把手,发现他并没有从里面反锁,她稍一用力直接就推开了。卫生间很宽敞,淋浴间和浴缸一样不缺,全套进口的卫浴产品,设计得十分简洁。
她顾不上去欣赏里面的布局,左右看了看,一看见战行川手上的动作,冉习习的脸一下子红了,整个人愣在原地。
等到她后知后觉地跳起来想要逃走的时候,他也终于结束,走到一旁去冲洗。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热水冒起阵阵白色蒸汽,将镜面熏得雾蒙蒙的,无法继续照出清晰的人影。
冉习习羞愧难当,失声尖叫道:“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战行川关了水龙头,取了一条毛巾擦拭着,然后走到一旁去穿裤子,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忍什么?我又没当着你的面做什么,是你自己主动闯进来的
。我还没说你有窥视癖,你居然反咬一口吗?”
她结结巴巴:“谁稀罕看你了?我以为你在里面哭呢!”
他丢掉毛巾,嗤笑一声:“我哭什么?我好得很呢,我现在是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你以为我找不到女人嘛?我只是觉得耽误时间,自己动手比较节约时间,还不用担心有人偷偷怀上我的孩子。从这一点上看,你的确应该感谢我,起码睿睿是我唯一的孩子。”
看起来,虞幼薇和瑶瑶的存在,给了战行川很大的心理影,令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以免自己哪天也跑出来一个孩子来。
见他重新穿好了裤子,冉习习才稍微恢复了正常,不由得讥笑道:“那我倒是建议你去做男性结扎,虽然也有可能产生漏网之鱼,但几率大大降低。”
战行川瞥了她一眼,从她的身边走过,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继续轻轻地敲打着键盘,处理着没有做完的工作。
冉习习瞪着他,可惜这个男人的脸皮实在太厚,她只能默默地咽下一口气,走出卫生间,越过屏风,去和睿睿一起睡觉。
住院的时候,她每天的作息都是很有规律的,一般晚上九点多就睡了。要不是战睿珏今晚忽然闹起来,冉习习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可她挨着儿子躺下来,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都是乱七八糟的片段,其中自然也有那个吻。
她很不安,想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无法做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冉习习终于撑不住,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
毕竟是陌生的环境,她睡得很不踏实,但心里却牢记着,不能频繁翻身,以免吵到身边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冉习习一点儿都没有放松的感觉,一觉睡醒,发现比通宵不睡还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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