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知名的慢摇吧不同,夜风走的路线有点儿野,据说老板有几分势力,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因此也罩得住场子。
不过,从表面上看,这里是不会有黄赌毒的,不可能轻易被人抓到把柄。
但一进门,战行川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本能地不喜欢这种氛围,太吵太闹,光怪陆离,处处都是荷尔蒙的刺鼻味道。
他所乘坐的车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泊车小弟眼尖,远远地就看到了,知道这是一位贵客。于是,接下来立即有人前来领路,将战行川一路带进门去,姿态殷勤。
“我找人,姓乔。”
战行川不动声色地抽出两张粉红色的纸币,推了过去,轻声问道。
二百块不多,可作为小费,也不寒酸。
对方笑嘻嘻地道谢,顺手将钞票塞进了胸前的口袋,立即机灵地回答道:“乔二少吗?在里面,请跟我来。”
令战行川十分意外的是,乔言讷居然不在包房,而在卡座。
他就大喇喇地分着腿,坐在卡座里的双人沙发上,脸色酡红,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有好几个空瓶子了,果然是喝得不少。
乔言讷坐在这里,摆明了是要当场给战行川难堪——假如二人一言不合,他就直接在这里把要说的话都抖落出去,在场上百个人,那么多只耳朵,总会有人听了进去。
“你不是让我来吗?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要说的话,你就直说好了。对了,来之前,我已经给乔思捷打过电话了,他也会过来。”
战行川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翘起一条腿,语气轻快地说道。
一听他的话,乔言讷立刻坐直了身体,双眼猩红:“你找他干什么?你少用他来压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他!你别以为把他找来,我就能放过你!”
乔思捷算是他生命中的死穴之一,虽然现在大家都长大了,可一提到大哥,乔言讷还会本能地产生一丝惧怕,并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所以,听说他要来,乔言讷怒不可遏,认为战行川是故意搬出乔思捷来压制着自己。
战行川重重地一挑眉:“你想多了,你喝得醉醺醺的,总要有人把你送回去,你别指望我会送你,那只好找你的家人了。”
闻言,乔言讷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重新倒回了沙发上,一脸挑衅地看着战行川。
“不用,给这位先生上一杯冰水。”
战行川挥挥手,表示自己不打算喝酒,反而给乔言讷叫了一杯冰水。
他斜眼看着:“干嘛,你要泼我吗?”
很明显,乔言讷喝多了,喝多以后的他,就跟小孩一样,有些不可理喻,每一句话都透着十足的针对性,似乎非要和战行川大打出手才肯罢休似的。
“我不会和一个喝多了的人一般见识。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我肯过来,只是表明我并不是怕了你。”
真好笑,他活到现在,说实话,还真的没有害怕过谁。
即便是刘武那种流氓头子站在面前,战行川也不觉得自己会哆嗦,更不要说区区一个乔言讷,而且他还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具有任何杀伤力。
乔言讷瞪大了双眼,鼻翼翕动,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战行川。
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等姓战的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就抡起酒瓶,直接砸他的脑袋上,给他开瓢!
不过,等战行川真的到了,乔言讷反而有几分怯意。
有人飞快地送来了一杯冰水,放下就走,好像只要在这里多耽搁一秒钟,就有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似的。
战行川看着乔言讷,指了指茶几上的那杯水,示意他喝了。
乔言讷本来不想搭理他,但自己的喉咙里的确干得冒烟,喝过酒的人都能体会这种感觉,想必,战行川也是猜到了,才故意这么做的。
他咬咬牙,伸手拿过,一饮而尽,冰块滑入口腔,冷得乔言讷一个激灵,脑子里像是被针狠狠地戳了一下,酒也醒了一半。
喝光了大半杯水,乔言讷冷静了不少。
他刚把空杯放回原位,就看见乔思捷急急忙忙从酒吧的门口走来,一副到处找人的样子,眉目之间满是忧色。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乔思捷脸上的表情,乔言讷就忽然萌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小时候,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但几乎每一次都是乔思捷默默地挡在前面。虽然,爸妈一眼就能看出来究竟是谁闯的祸,不会放过他这个真正的麻烦精。
“因为我是哥哥啊,本来就应该对你好。”
他问过乔思捷,为什么要帮他扛着,犹记得哥哥当年是这么回答的。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一根筋。
想着想着,乔言讷的眼窝不禁有些湿润。
不过,他马上抹了一把脸,装作有些醉的样子,掩饰着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
很快地,乔思捷也在指引之下找到了乔言讷和战行川二人。
确定他们两个人暂时没有动起手来,乔思捷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场。别看他和战行川打过架,可到底还有分寸,但乔言讷就不一样了,他最近的心态很有问题,一旦失了准头,闹出大事来,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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