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依据对寿县唐明友和陈布林的了解,又听了柳曼的汇报,认定唐明友和陈布林不仅有指使张子清盗墓,还以救荒为名指使朱文新等聚众盗墓敛财的嫌疑,遂决定对唐明友和陈布林提起公诉。
但要起诉,一定要有有力的证据。这次救荒盗墓唐、陈可以推出民众来,可那张子清盗墓他就推脱不了。
这其实仍然回到了原点:抓住张子清,一切真相大白;如果仅凭推测,你是奈何不了他们的。
是啊,这次救荒盗墓,仍然抓不住唐明友陈布林之流的狐狸尾巴。为何不能抓住?因为肇事者以救荒为名,理由冠冕堂皇,唐、陈对他们充其量最多也就是监管不力。
他把这个想法向王庭桢作了汇报。
王庭桢早就想治治唐明友了,唐明友竟敢藐示他,对上峰的命令阳奉阴违。听了柯岩的汇报,他当即给予了支持。
但鉴于前两次柯岩他们无功而返,王庭桢告诫柯岩:打蛇要打七寸,七寸是要害,但首先要找准这个七寸,而要找准这个七寸,就不能过早地惊动蛇,否则蛇会把七寸部位隐藏起来,让你毫无下手的机会,从而前功尽弃。
王厅长的话,柯岩当然明白。于是他决定和柳曼俩人去寿县,隐蔽行踪。人少目标小,相信这次成功的把握会大些。
对于柯岩的这个决定,王庭桢点头同意了。
于是柯岩和柳曼商量行动方案,一致认为,俩人都是寿县警方的熟面孔,尤其是柯岩。再次入寿,化好妆是关键。
对于柯岩来说,化装并不擅长。但柳曼是科班出身,三捣古两捣古,神了,柯岩变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了:皮肤松松垮垮,眼袋耷耷拉拉,头髪灰灰白白……
然而柳曼告诉柯岩,做到形似并不难,难的是做到神似:说话、走路,一句话,行动坐卧都得是一个小老头的样子。
为此,柯岩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修炼,总算有了些收获。
而柳曼呢,她化妆成一个中年妇女,柳岩的太太。
那天她到科里走了一遭,科里的人硬是没把她认出来。
那天她穿一件银灰色旗袍,手挎一个小提包一一典型的小市民打扮。
“您找谁?”王一博问道。
“你这里是应急科吧?我找柯岩。”柳曼说。
“找我们科长?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事要找他?”王一博问。
“我是他妈,我找他就是想告诉他,家里的水道堵塞了,用不了水了。”柳曼故意绷着脸说。
这时楚文明过来了,他是知道柯岩的母亲并不在南京,于是就说:“老人家,您说的是凤台的老家吧?您是想儿子了吧?”
楚文明的意思是说,您老人家想儿子了,才编出这么个理由到南京来。
王一博说:“老人家,我们科长在家里,走,我带您去!”
楚文明听王一博说,赶紧将王一博扯到一边,小声说:“一博,你不是知道科长在家做什么么?你带她去,吓着了她怎么办?”
“这……那老人家怎么办?”王一博自然知道柯岩马上会去执行任务,正在做准备。但是他母亲来了,怎么办?于是他问楚文明。
“先把她安排进招待所,待科长执行完任务后,我们再送老人家去见科长。”楚文明说。
看来只有如此了。
于是王一博对她说:“老人家,真不巧,柯科长执行任务去了,还有几天才能回来。您先在招待所住几天,等柯科长回来再来接您,怎样?”
“那好吧!”柳曼答应了,却在心里窃笑。
他们安排柳曼住在招待所,派了一个叫丽坤的女孩去照顾她。可是上午去的招待所,下午那丽坤就慌张地跑来对王一博说:
“王副科长,不好啦,不好啦,柯科长的母亲不见啦!柯科长的母亲不见啦!”
“什么?柯科长的母亲不见啦?”王一博听后大吃一惊,心想,莫不是这老太太神经有问题?他让科里的同仁紧急出动寻找“柯老太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傍晚的时候,又有一个自称是柯岩父亲的人找了来,说你们不用找了,他的老婆(就是柯老太太)已回去了。
说完就走了。
王一博们感到蹊跷,赶紧去找柯岩,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的父母亲都赶到南京来?
然而,找到柯岩的住处,却发现大门是铁将军守着,柯岩显然已经出发了。
“王哥,柯老爷子走的时候,我看那背影挺像柯科长。”江小波说。
“父子俩相像的很多!这说明他一定是柯岩的父亲。”韦唯说。
王一博的心里却疑惑不止。
却说已经被安排进警察厅招待所的柳曼,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大门。
她直接来到火车站,就在火车站上等待柯岩的到来。
原来他们化好妆,就想去证实一下效果。他们相约回科里,只要科里的人没认出来,他们就大功告成了。
柳曼坐在火车的候车室里,一边四处张望,假装等人,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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