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冷笑一声,半空之中,身形竟骤然向后一缩,右手猛地一旋,青光剑在半空之中,划了一个圆弧,直接斩向吕凤先脑袋。
吕凤先眼睛一眯,脸色剧变,当机立断,左手一提,迅如闪电地攻向顾楚咽喉,右手骤然改变方向,预防顾楚手上动作的同时,也起保险的作用。
危急时刻,他的这只手,总能救自己这条命。
但他并不明白,谨慎固然是必须的,可到了紧要关头,更需要的,却是破釜沉舟的勇气!
顾楚冷哼一声,没有持剑的左手径直抓向吕凤先用来攻击的右手。
但吕凤先又非木头人,你拿捏他右手手腕,他岂会任你拿捏?
更何况,他那只右手,可说是天下最霸道的一只手,岂可小觑?
吕凤先先是错愕了一下,旋即冷笑道:“找死!”
顾楚眼中杀气一提,左手闪电出击。吕凤先的速度已经够快,但他的速度更快,也更准!
就在吕凤先来不及反应之际,顾楚的左手已经触及吕凤先右手手腕。
不等顾楚用力,吕凤先五指就要下弯,就在利刃一般的手指。
就在吕凤先手指刚要插进顾楚的手腕之际,他的脸色却忽然大变,蓦地瞪大双眼,失声惊呼道:“怎么可能?”
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吸了过来,令他整个右手失去知觉。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罢了。
岂料,连接吕凤先体内的这股内力开始不断吸取他全身内力,顷刻间吕凤先苦修多年的内力犹如被打开了口子的大江大河,不断往顾楚左手内涌入,根本不受吕凤先半分控制。
林仙儿惊恐地张大了朱唇,只见原本还风流倜傥的吕凤先短短十几息之间,不仅仅头发变得花白,脸上的肌肉也干煸了下去,皮肤松弛地挂在脸上。
刹那之间,胜负已分。
顾楚持剑而立,依然如故。
吕凤先瞪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楚。
怎么也不可相信,自己不是败在上官金虹手上,也不是败在李寻欢手上,而是败在这不久之前,还寂寂无名的后起之秀手上!
良久之后,已和寻常老年人没有丝毫区别的吕凤先方才长叹一声,感慨莫名道:“我败了……”
简简单单,只有三个字。可这三个字,却似耗尽了他所有精力,转瞬之间,他头上乌黑秀发竟已全白了。
说完这三个字之后,林仙儿许久没有听到吕凤先其他的言语。
再一看去,这位银戟温侯已经死去了,连身子都开始变硬了。
林仙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何时,顾楚也拿着他的衣服离去了。
而原本放着顾楚上衣的桌子上,则放着两本簿册。
……
北方的冬天很冷,寒风呼啸,偶有飞雪。
这样的时节大多数时候人们都不愿出门。因此酒楼的生意在往年冬天并不是大好,但今年注定是个例外,前段时间销声匿迹三十年之久梅花盗在保定城重现江湖,又加上第一美人林仙儿的艳名远播,今年的保定城聚集了四面八方的江湖人物,变得格外的热闹。
万云楼第二层,酒楼中间是一对祖孙。爷爷是个穿长衫的白发天机老人,孙女是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大辫子姑娘很漂亮,这世间有千千万万个姑娘梳辫子,但她这一条一定是最好看的。不禁别人都这么认为,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所以看得出她很爱护自己的辫子。
四周有不少酒客盯在那大辫子姑娘身上了,辫子姑娘倒也大方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不用怀疑,这祖孙两人不是天机老人和孙小红,又能是何人?
天机老人点起旱烟,吐出一口烟圈说道:“孙小红咱们今天讲什么故事?”
孙小红眼波流转,嘟嘟嘴道:“爷爷你可不要再讲梅花盗的故事了,我都听了七八十回啦。”
天机老人笑一笑,又吸了口烟,道:“今天咱们不讲梅花盗的故事,咱们将近来江湖中发生的大事。”
一听见是近来江湖中的大事,这些江湖中人都侧起耳朵听起来,十分好奇,到底最近江湖还有什么大事,他们没听过?
孙小红道:“什么大事,有多大?”
天机老人道:“还记不记得爷爷以前给你讲过的兵器谱的故事?”
孙小红眼睛似要发出光来,说道:“知道知道,我最喜欢小李探花的故事,‘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真厉害哩。”看来李寻、欢的飞刀不仅能夺人命,还能夺去少女的心。
天机老人摸摸孙小红脑袋:“今天呀,咱不讲小李探花的故事。”
孙小红撅着嘴道:“没劲。”
天机老人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今天讲的故事的主人都是小李探花的朋友。”
孙小红道:“那爷爷你还不快讲。”
天机老人道:“好呢。”
天机老人道:“你可记得百晓生做兵器谱排名第五的是谁?”
孙小红开口念道:“‘银戟温侯’吕凤先。”
天机老人道:“对,吕凤仙位列百晓生《兵器谱》第五,实乃当世之英才,而为人却极为自尊自负,孤高自赏。不过他如今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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