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是考了三场模拟考试的学子。
此次院试,倒是无一人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
第三日傍晚,开闸铃声一响,所有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苏琉玉好好检查试卷,确定再没有没写名字后,也跟着众人交了卷。
考场外,许多考生在对答案,对破题思路,苏琉玉一出来,所有州学同窗一下子围了过来。
“琉玉兄,好在有模拟考,二模成绩我都以为我考不上了,结果院试破题轻松,我答得甚好。”
“是啊,我感觉我考的也不错,琉玉你帮我补的课我感觉我都会。”
“琉玉兄,咱们考完不如去吃酒,这会是真的放松了,这两月我抄书手都起茧子了。”
苏琉玉看着林斐一脸兴奋的模样也是答应一声:
“咱们找从文兄,他家开酒楼,不差钱。”
“这个主意好。”
“我赞成!”
所有州学同窗一致附应,甚是热闹。
“不好好回去休息,一考完就想着吃酒,这就是你们考学的态度?”
学台大人手里拿着密封的卷子,身后跟着知府和知州,听到这句,驻足看向考场完众人。
“苏琉玉,你过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看你,以为要找苏琉玉麻烦,赶紧解释道:
“学台大人,我们就是想放松放松。”
而且少年人吃酒,也没什么吧。
怎么感觉像被长辈抓住的感觉。
苏琉玉也很无辜,走上前一步,行了一礼。
“学生苏琉玉,拜见学台大人。”
“考试睡觉,考完喝酒,你一整天的,到底在干嘛?”
身边的知府吓了一跳,这苏琉玉好好的,怎么惹到这位阎王爷的?
他赶紧开口:“大人,此人是我府两元案首,学问极好,而且同窗喝酒,也就放松放松。”
“是啊,学台大人,不过少年人玩乐罢了。”知州大人也劝了一句。
学台大人抿嘴不答。
这才多大,就喝酒。
被那老学究给惯得。
他冷哼一声,剑眉微蹙,决定以后再找她算账。
苏琉玉看到一群大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一脸懵逼。
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一直找自己茬。
考场外,学台大人责骂苏琉玉这事,被不少人看到,都纷纷宣扬开来。
“你们听说了,苏琉玉被学台大人骂了,说她考试睡觉。”
“做不出题呗,不睡觉干嘛?她二模三模都没考,你指望她再得案首吗?”
“倒是宋彦之有可能,三轮模拟,次次案首。”
巷学考生议论纷纷。
对苏琉玉的遭遇甚是觉得痛快。
特别是谭书墨,现在苏琉玉名声毁了,而他俨然成为巷学之首。
二模三模他拿了一甲第三,除了那帮州学子弟,就他声望最高。
而且此次考试,他虽觉得策论有点困难,但好在解的也十之八九,不会太差。
就等红榜下来,再见分晓。
这红榜,可不是县试府试的榜单。
而是有官兵,去登记的居所,报榜。
报榜有个习俗,从最末开始报,一直到一甲等案首。
而且还不是一天,还要分好几日,所以等的人,心都焦躁不安。
趁着批卷这几日,不少考生亲眷都赶了过来,就要沾沾报榜的喜气。
顺便准备了银钱打赏官兵。
苏琉玉这院子也准备了好些银钱。
而且还不是她自己出。
四大代理自她考完就赶了过来,大掌柜考院试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想要第一个知道。
“壮子爹,你脚程快些,不知那州中报榜几日,咱们别错过小三元报榜。”
“晓得了,你带着孩子慢点,礼物都准备没有?”
“准备了准备了,还用你说。”
他们这些瑜南流民,经过四个月,终于是缓了一口气了。
家中壮力找个活并不难,善粥发了两月,差不多够他们安顿了。
洪水退后,虽然田荒了,但现在夏季,也可以种点好活的吃食。
一家人攒了几百文钱,买了觉得精贵的礼物,准备送给苏琉玉。
不止壮子一家,几乎四府的流民都派了人过来,想看苏琉玉报榜的喜讯。
此时州中人满为患,乃大魏开国以来人口基数顶峰。
连知府都惊动了,知道他们是赶来的流民,还好心的安置临时居所。
“我们府的小三元啊,真是大造之才啊。”
他欣慰的摇摇头,从案台上重新拿起朱笔,开始批阅。
“什么大造之才,这小子考的如何,还不一定呢。”
“学台大人,一甲等三名,你这次真的不亲自审么?”
审什么?
学台大人从案台上抬头。
他也是要避嫌的好吧。
“知府大人的学问毋庸置疑,我自京城而来,不过当个主考,这些杂物,还得知府大人忧心才是。”
这就压力大了。
他也想避嫌啊。
他是判卷,要是一甲等三名相差不大,那怎么判?
算了,到时候还是和各州知州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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