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有一百两银子吗?”小童尖戏的嗓子讽刺一句。
管事接过玉佩,冷淡的点点头:“这玉佩倒是好玉,确实值一百两,那就......”
他翻到玉佩的侧面,声音死死地顿住。
“这玉佩怕不是假的吧。”
“估计是假的,公子脸色都黑了。”
“住口!”
那管事公子怒喝一声,随后看这苏琉玉,背后竟渗出细细麻麻的薄汗。
这位竟然是......
他赶紧上前一步,上前捧着玉佩,小心翼翼的递还给她,声音带着一丝恭敬:“玉佩还给公子,我派人送公子回去,今日,是清乐坊的不是,多有得罪。”
什么情况!
众人一下子傻了。
特别是那小童。
公子为什么对此人如此恭敬!
那些个王公大臣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苏琉玉接过玉佩,想来这管事还有几分眼力,自己这次真是狐假虎威了一把,不过眼下,也是迫不得已。
“不用送了,清乐坊好意就先领了,莫逆,我们走。”
她心里对这清乐坊没了兴趣,也隐隐有点怒意,遂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刚刚回头,却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眸。
眉眼微挑带着丝风情,却不显妩媚与妖气。
他半挽着发,发间只插了把朴素的木钗,余下青丝及腰,落在他锦绣大袍之上,他立在那里,一身气质闲静,让苏琉玉的怒气,都消散了些许。
这位想必就是刚刚众人口中的鹤岚公子?
她礼貌的行了一礼。
“刚刚多谢公子相助。”
“小公子快快请起,举手之劳罢了。”他不慎在意。
“公子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如雪中送炭,不知公子现下有空没有?”
众人傻了。
这位名声可不好。
“小公子,这位可是有盗窃之名的小人,还是莫要结交了。”
“是啊,君子不屑与伍。”
“那天下楼估计要倒了吧,这会子过来清乐坊,肯定没安好心。”
众人七嘴八舌的讽刺,苏琉玉却没在意,又重复一句:
“公子有空吗?”
鹤岚微微惊讶,她竟然不在乎?
只是他却不想让她名声有损,婉拒一笑:“怕是让小公子失望了,抱歉。”
“没事。”她表示理解。
鹤岚冲她点点头,告辞了。
今日来清乐坊,也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盗窃之名让他在京中不能立足,今日过来,只是想让昔日的竞争对手放过天下楼而已。
他忍着众人眼光,敲响那位的房门......
门外,两个黑影守在清乐坊角落里。
“主子,夜凉了。”生怕这祖宗感染风寒,莫逆赶紧又劝了一句:“主子不如先回去,让属下在这里等,人过来我就带去见主子。”
“没关系,等着吧。”
苏琉玉站起身,感觉腿有点发酸。
她仰着头看了这清乐坊一眼,似是临时起意,对着那高灯闹火的乐坊轻轻开口:
“莫逆,明日,我想盘下对面那座酒楼。”
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一句:“越快越好。”
“属下定不辱命,今日之事,是属下之过。”
“何错之有?”她站的笔直,小小的身姿如竹松带着刚毅:“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徒。”
幸好没合作,不敢招牌全给毁了。
她暗自庆幸,抖了抖身子,准备再蹲回去。
却看到一抹素雅的身影,走出乐坊。
“鹤岚兄今日一别,日后再相见就难了,还请多多保重。”
“子卿兄,我嘱托一事,还望你......”
“此事我会与管事商议,鹤岚兄放心吧。”
鹤岚眉宇微皱,哪里能不知道这是托词,只是为了天下楼的各位,不得不委身求他一求。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眼前那位已经转身,余下一个背影。
手死死的握住,一股内疚由内而出,要不是因为他大意.......
他忍下心中酸涩,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转身。
“你出来啦。”
清脆的声音带着惊喜,鹤岚微愣,看着眼前如玉一般的小公子吓了一跳。
“你还没走!”
“等你。”
“如果道谢就不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夜里太冷了,京城我不熟,可有地方喝酒?”她问了一句。
“......”
一刻钟后,苏琉玉望着眼前有点昏暗的乐坊,夸奖一句:“天下楼,名字倒是取的不错,有酒吗?便宜一点的。”
“有。”
清乐坊这个时辰还是人声鼎沸,而昔日与之相并的天下楼,却是连人影都不见一个了。
鹤岚也不知道这位贵人要跟着他干嘛,看那管事脸色,这位身份可不低。
只是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地方给她图的,这才把人带了过来。
天下楼布局其实和清乐坊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苏琉玉直接来到三楼,鹤岚的房里。
房间雅致,透露着一股书卷气,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件戏袍,甚是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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