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这个名字,其实在京城的声望并不高。
除了有小三元这个名头,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名下的国粹堂。
但这店铺到底是商贾一流,读书人少,也没多少人知道幕后大掌柜是她。
比起华南四府的名声,在京城,还真掀不起多少人的谈资。
只是,她这人,到哪里都有引起八卦的能力。
刚到翰林书院几日,私下不少学子,都偷偷议论起她。
话虽不好听,但每日不说上几句,这些人心里就痒的难受。
“听说了吗,这苏琉玉又带人去校场蹴鞠了。”
“前日还让同窗去街上发什么传单,真是不务正业。”
“白瞎了一帮好先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苏琉玉来到翰林书院,让大家劳逸结合,平日里带学生放松放松,顺便搞搞兼职。
但学习的时候向来专心学,但在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院长也管不住的,谁让人家师父是怀舟先生呢。”有人酸道。
“而且我听说,她还不报文科,去学什么经算,啧啧啧,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不报最好,我可不想和她一个班,看了来气。”
苏琉玉这个班,是真的被翰林书院的孤立了,但是班里人都不在乎,他们还不想人插进来呢。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终于到了专业学科教学的日子。
苏琉玉真的报了经算,郑从文作为头号迷弟,也不顾人反对,也报了。
其余四个小弟以大哥马首是瞻,自然也没落下。
林斐和张震本来也要过来,被苏琉玉骂了一顿老老实实学文学去了。
“琉玉兄,你怎么不反对我。”
郑从文还是有点小酸的,以为苏琉玉不在乎自己。
“你们五个脑子活络,是学经算的料子,张震兄文静,性格腼腆,从文职比较适合他,林斐他嘛,目前没什么长处,等考过乡试再说,经算容易让他分神。”
五个小迷弟一听苏琉玉这样夸自己,手上的扇子摇的飞起。
像受了表扬的小崽子,拼命摇着尾巴。
“琉玉兄,就知道你最懂我。”
六个人来到经算科。
却发现这经算科,真是无人问津。
只有寥寥几个人,加上他们六个,二十人都不到。
几人落了座,刚刚来班上的自觉离这六人远一点。
眼神也不大友好。
觉得他们太骚包了。
点卯铃一响,教经算的先生慢悠悠的幌了进来。
“这届学经算的这么多?”
先生眯着眼睛扫了班里的人,一脸惊讶。
他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眼神貌似不大好,总是眯着眼瞅着人,但人倒是精神,穿着官服,从五品的规制,品阶并不高。
“大家安静,本官姓孙,今日教学,会先讲一些基础的,首先,你们看看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珠算盘,展示在众人眼前。
“此名叫算盘,以往咱们算学,大多用算筹,但这东西,到底简便些,我来教大家用法。”
郑从文偷偷一笑,又胳膊肘捅了捅苏琉玉。
“琉玉兄,不如你去教,你教的可好多了。”
琉玉眼睛一瞪,小声道:“认真听课。”
这算盘,目前是彻底流行了起来。
只是千位数算法倒是让人算的吃力,所以那先生来来回回只讲了百位数以内,讲得弯弯绕绕,大家听得云里雾里。
毕竟是新事物,大家本来接触就不多,半节课下来,大家都有点懵了。
郑从文是真的听得晕,他又捅了捅苏琉玉。
“琉玉兄,我真的是经算的料子吗?这好难啊。”
“他说的比较复杂,下了课,我再教你吧。”苏琉玉又小声开口。
两人一来一回嘀嘀咕咕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班级里就那么几个人,老先生立马发现了这两人。
他把算盘重重往案台上一拍。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他指了指讲台:“那么喜欢讲,就上来讲,讲痛快了咱们再上课。”
苏琉玉赶紧站起来,冲着先生抱歉的行了一礼。
“是学生的不是,先生请多担待。”
郑从文也道:“先生,我有些地方不懂,才问琉玉兄的。”
孙先生闻言,更加火了。
当他这个先生是摆设啊。
苏琉玉偷偷瞪了郑从文一眼。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
孙先生指了指苏琉玉:“刚刚我说的,你都懂。”
“略懂。”苏琉玉斟酌开口:“就是先生有处小错,学生不知当不当讲。”
“......”
众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人是谁啊。
好大的口气!
“有哪处错?”先生声音沉沉,问了一句。
“略微繁琐了些。”苏琉玉小声道。
“你懂什么。”孙先生斥了一句,又侧身指了指自己身前:“你要那么会讲,那你上来讲。”
苏琉玉心想算了,您老别生气,我不说了还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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