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本能的去堵鼻子,却摸了一手的血。
“......”
流鼻血了!
她想把手举起来,举到一半发现这个动作不甚雅观,还有点丢脸。
低下头的群臣看自家皇上没说话,忍不住悄悄瞟了一眼。
他们顺着龙椅上那只滚云皂靴往上看,瞬间高呼。
“皇上,你流鼻血了。”
废话!
“皇上,这血怎么止不住!”
要你说!
“皇上,快叫太医!”
你叫啊!
苏琉玉想仰着头,却被鼻血呛到,咳了几口血沫。
众位大臣吓的也不顾什么尊卑了,赶紧把皇上给弄进承明殿再说。
“皇上近日朝政劳碌,恐不是伤了身子吧。”
“还不都怪你户部尚书,你好好的反驳皇上干嘛,皇上要弄商道,你就弄,废话那么多。”米大人骂骂咧咧开口。
“弄商道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吗你,你除了送礼,你还会什么?”
六部尚书和政治三省在承明殿外跪了一地,吵的不可开交。
米大人最近是新贵得宠,把所有人都数落了一遍,又真心掉了几滴泪,老脸一阵心疼。
“皇上要是伤了一点半点,那咱们大魏就完了。”
粮食也白送了。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众人。
皇上是先帝嫡子,那是正统后裔,这要是伤了身子,难不成让太子做皇上?
就不说那太子有多窝囊好了,就单论治国和勤政,谁能和自家皇上比。
文臣的心悬着,一脸担心。
以后还是别让皇上操劳好了。
也出去溜达溜达,玩玩啊。
承明殿内。
苏琉玉真的很不好受。
觉得全身都涨的疼。
“崖哥,朕要英年早逝了。”
“别废话。”云崖儿扎针止完血,又问道:“吃了何物?”
“皇上早朝前,喝了一碗参汤。”陈韶柔小声的回了一句。
“拿过来。”
陈韶柔应了一声,赶紧把参汤端了过来。
不会是这汤有问题吧。
她心里一阵忐忑。
云崖儿接过碗,轻轻抿了一口。
便重重把碗砸在盘子上。
陈韶柔举着盘子,瞬间被这力道压的跪了下去。
“蠢货!”
云崖儿第一次,含着怒意,低沉的吼了一句。
少年周身洋溢着怒气,道袍之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成拳。
“崖哥,作甚发这么大火?”
“你没泡药酒!”
这一句,几乎说的上是咬牙切齿。
苏琉玉没懂意思。
“什么药酒?这关药酒什么事?我压根没喝药酒。”
一旁的陈韶柔确实听懂了。
她赶紧磕了一个头。
“前月里,道长送来一颗参,说给皇上,皇上当时说先放着,我看那参至今无用,就......”
苏琉玉一下子明白。
当时她找云崖儿喝酒,骗了他一颗宝贝人参,说拿来泡药酒来着。
这宝贝人参如今被做成了参汤,难怪他会生气。
苏琉玉白着脸,哥俩好的安慰自家兄弟。
“一个人参,朕下次送给你个好的!”
“你!”
云崖儿道袍之下的胸腔一阵起伏。
那压根就不是普通的参。
若是泡成药酒,倒是可以挥发一成药效。
云崖儿虽舍不得,但还是由着她去了。
如今。
就这幅破烂的身子,受这参的大补之效,不丧命才怪!
更何况,她体内......
他深吸一口气。
头一回尝到了烦躁的感觉。
努力压下心口的愤恨,替她细细把脉。
内力絮乱,隐隐有磅礴之势,席卷四肢百骸,相处冲撞。
若是旁人,早就活活疼死。
她倒好,还咬牙忍着!
“多久,未练功?”
他嗓音如今似寒泉玉石,清冷到极致。
“入朝之后。”
“......”
苏琉玉看他不回想问一句,这和练武有什么关系。
但是身上疼的厉害,只好闭嘴。
“传宋彦之。”他吩咐道。
陈韶柔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哭的全部肿了,却不敢耽误,去传人了。
宋彦之来的很快。
他就在殿外等,虽不入金銮殿,却听到了消息。
皇上龙体欠安,朝臣都在承明殿外,他自然也过来了。
宋彦之穿着正六品的官服。
往日佩剑,黑衣束发的少年,如今官袍在身,倒是觉得有股男子的沉稳。
云崖儿起身,把她从床上拽下来。
苏琉玉被这大力一个不防站在地上,觉得身上更疼了。
“和他,打一架。”云崖儿启口。
“......”宋彦之一脸不解:“皇上究竟何病。”
“气海狂增,有隐隐突破之势。”
怎么可能!
“你让我给皇上喂招?”
“不然?”
宋彦之看了她一眼,墨色的眸子阴明不定。
当日,是听说皇上有所奇遇。
打开气海,武学也是精益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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