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十里,送别亭。
一帮子背着行囊,牵着马的天子门生,伸长脖子,眼睛望着南城门,都快望酸了。
“皇上没有来。”
“估计是朝政繁忙。”
“也许不知道咱们今天回京?”
不得不说,众人还是有点小失望的。
刚刚聚在一起,还叽叽喳喳因为重逢没完没了的小伙子,现在直接焉了。
毕竟过了两年,虽然一直书信联络,但是每每回信,也就四个‘朕知道了’。
“算了,不等了,不如先去我家,把行囊放下,然后我们一起入宫请安。”
林斐这两年,早就不是毛头小子了,也不在是读书吊车尾。
他是真正适合混官场的老油条,领导力十足。
这话一出口,众人只能上马,一脸失望的强行打起精神进京都。
“哟,今天新科状元游街呢。”
众人一进城门,看到花团锦簇的京城盛景有点感慨。
“咱们皇上当时高中状元可比这个热闹多了。”
“就是,当年把我挤的,鞋子都挤掉一只。”
两年前,这帮小子,候在午门外,等待苏琉玉金榜题名,那番光景,他们记忆忧新。
只是物是人非,当年的同窗,已经位居高位,是大魏天子,再也回不去了。
众人笑了一场,气氛又不自觉的尴尬起来。
一帮子人走到林斐家的巷子,准备等下进宫,却不想巷子头,蹲着一个人,正伸着头朝他们这边望。
“你们几个也太慢了。”抱怨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了正午就到吗。”
说话的小少年玉冠束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月白长袍,她揉了揉酸麻的腿,又说了一句。
“傻了,等你们好久了,等下自罚一杯!”
没变!
琉玉兄一点都没变!
众人心里狂吼,愣了一下,马上围了上去。
“琉......皇上,你怎么过来了。”
林斐有点拘谨,说话也是中规中矩。
苏琉玉一下子锤在他胸口。
“说话正常点,还是不是兄弟了。”
这一句话一出,这些人浑身那股子别扭劲一下子松快起来,立马叽叽喳喳围着开始念叨。
“琉玉兄,我们想死你了。”
“琉玉兄,你回信也太慢了。”
“琉玉兄,我们都以为你不过来了,把我们忘记了。”
苏琉玉看着这群人,眼睛有点红。
这帮小少年,从岭南一路到京城,五年时间,褪去稚气,已经成为成熟稳重的男子汉了。
看她有点想哭,这群大小伙子眼睛也红了。
怎么可能不想,做梦都想,他们最开心的日子,就是一起读书考学。
“回来就好了,这次回来,有你们入朝,总算可以安心了,走走走,喝酒,不醉不归!”
重逢和离别总是不同的。
那份喜悦一下子冲淡了伤痛,所有人一窝蜂的涌到林斐家,后院的桌椅酒席全部摆了出来,周氏掌家那是难得的细心。
两年不见,一落座,这帮人就有无数的话题。
当然最多的就是抱怨一句话。
“琉玉兄,每次回信你太敷衍了。”
“就四个字,我都能背出来。”
“想和你多聊聊都不行。”
特别是,那句朕知道了,越来越敷衍,犹如狂草,看都看不懂了。
苏琉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都是兄弟,干嘛一见面说这种伤感情的话!”
众人可不惯着她,马上嚷嚷着罚酒。
“这可是国酿,喝死人了!”苏琉玉哀嚎一句。
“琉玉兄你别学林斐赖酒啊,还有一口呢。”
“就是,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了。”
这帮小少年,如今可是官场老手,特别是林斐,那劝酒的话,张嘴就来,哪个都没有拉下。
“不过,琉玉兄,听说你娶了个二皇子,现在怎么样了。”
酒过三巡,大家除了刚开始入席有点拘谨,现在那完全就是哥俩好的样子,一点都不客套。
“可别提了,过一阵就把人送走,不过。”苏琉玉笑的一脸八卦:“你们这次来京城,怎么不把小媳妇带上?”
一提到小媳妇,这些人立马脸红了。
“我们中要说娶妻最早的那就是伯仁兄,听说去年,还添了个儿子,是不是啊。”
钱伯仁被当众调侃,一脸不好意思。
“别说我啊,鹏飞兄你不也娶妻了,我们中,好像没有没娶妻的吧。”
这话开口,众人立马把目光到了张震还有林斐身上,当然还有余良。
这群人里,唯一三只单身狗。
余良那黑脸红了红,或许是借着酒意,他看向苏琉玉兄,大着胆子开口一句:
“琉玉兄,我有句话,一直想说很久了。”
众人:“......”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林斐手上的酒盏溅出几滴酒珠,隐隐不稳。
这货不会要表白吧。
“其实......”余良红着脸,一咬牙:“其实,琉玉兄,我想当你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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