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连夜调遣进宫。
大元户部,掌管国资,来之前,这位大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忠心为国,但求一死。
不能做卖国贼!
不能臣服魏狗!
他老迈的身子踏进这六层防守的皇宫。
深夜里,甚至能闻到空气里厮杀的血腥臭气,让他作呕。
他挺直了背,一身傲骨,并不害怕。
朱红宫墙上,倒映步履瞒珊的影子,一路往前,走入后宫。
一处偏僻的宫院,寒酸又窄小,他知道这是皇长子殿下离宫之前后宫的住所。
他位昂着头,没看把守的铁骑,踏了进去。
却不想刚刚进门,眼前就撞过来身穿月白长衫的少年。
少年束着发,发上插着朴素的玉簪,但是腰上却挂着一枚代表帝王的王珏之佩。
“劳户部尚书深夜来此,快坐吧。”
她声音轻柔,见了一个晚辈礼,眼神亮亮的,还带着一点兴奋。
“......”
户部尚书看到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是......”他又道:“南疆王呢。”
“王爷在筹备军务,和贺将军相谈,是朕喧大人入宫。”
朕......
户部尚书瞪大双眼,浑浊的眼神瞬间清明。
你是顺帝!
不是死了吗!
但他毕竟侵淫官场几十年,立马压下震惊,连礼都没有行,直接坐了下来,一脸倨傲。
“不知顺帝邀请本官,所欲为何。”
苏琉玉给他亲自倒了一杯茶,笑道:
“没什么,就是想要看看大元国资。”
什么!
“你休想!”
放肆!
无耻!
户部尚书声音都拔高不少。
“就算本官死,也绝对不会把钥匙交出来,顺帝你死了这条心吧,谋杀我皇,还想抢劫国资,你做梦。”
苏琉玉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并不生气。
顺帝脾气好,礼态之数俱全,若非护短这臭毛病,那真是样样好。
她笑道:“我大魏破烂小国,自是不同大元,泱泱国力,我们遥遥不可及,即便是直入中枢,也不敢杀了元帝,所以谋杀皇上,这条朕不认。”
不要脸!
户部尚书气的要死。
“你们当然不敢,但你带兵直闯京城,破五道州府,让我大元内乱,就是叛贼,本官和叛贼不欲多开口,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闭上眼,一副要杀要剐的样子。
“其实,朕觉得一年时间,应该可以拖垮大元经济,若南疆王不上位,大元必定走向衰败,大人你信不信。”
“哼。”
可笑。
他大元海贸大国,岂是你破烂小国可以拖垮的。
苏琉玉不介意,只是老实道:
“大元国力,无非就是关税,官盐,海贸,但大人要知道,海州渡口是朕的,你们大元十七渡口,以后怕都要在我海渡城下货,走我海渡关税。”
“不可能!海渡城临近南疆,地位偏僻,何至到你那小小渡口下货。”
苏琉玉笑了笑。
“因为朕有船啊,有大船,载物三千人,货仓以千计,航海迅速,效率快,来回诸国,比普通船力大五倍,我有十七艘船,专门在你大元渡口拉人,卸货在我海渡城卸货,你觉得呢?”
她又道:
“我海渡城关税还低,不论他国,皆是一价,没办法,货物太多了,一趟太快,估计记不过来。”
她认真的看向户部尚书,语气带着不容否定。
“户部尚书不如问问,最近我青龙宝船是否惊动了你们,只是朕一直没有动作,但诸国海贸商贾,如今皆掌朕手,你们可以试试。”
青龙宝船!
户部尚书大惊。
他知道。
渡口城是有上书,说来了一艘巨大的船,想要他批文书,把此船的税降低点,卖个好。
原来是,顺帝的船!
怎么可能,他们大魏,不是破烂小国吗!
“我大元国土广袤,人口繁多,即便海贸不发达,又如何。”
和她谈经济,苏琉玉就没有怕过。
她一脸难色。
“怎么没关系呢,至少十七州经济大减,这些州,依靠海贸,不兴农田,你让靠海贸生存的居民如何生存,这还只是开始。”
她缓缓道:
“十七州经济下降,这些人口自然依附其他生存,你们大元国土是广袤,但你农业却不兴亡,北有苦寒蛮地,南有尘沙边境,也就京城这块靠南,稍稍好点。”
“你们国土是大,但百姓也多,真的太多,通商大国,是如此,但别忘了,朕的船厂一直再造船,以后海路发达,谁和你大元通商,咱们船上就可以马上交易,还不要税。”
“你胡说!”
户部尚书一急。
忍不住咆哮。
苏琉玉一脸无辜。
“朕怎么胡说,这样,那朕拟定一个数据,你看看可不可行。”
数据这块,没人比苏琉玉更强,从百姓人均产出,人均消费,国土面积,国库资金,到外来人口,外来消费,一层层张嘴就来,且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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