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狂傲!
瞿老将军眼睛冒火。
周围人大气不敢出,拼命给苏琉玉使眼色。
这位可是大梁主将,战功赫赫!
不能挑衅!
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瞿老将军带兵多年,即便不说话,那气势都能震蹑众人。
最后,还是苏琉玉先退了一步。
“老将军勿怪,方才是晚辈唐突,先在此赔个不是。”
众人松了一口气。
应该的应该的。
咱们该认怂还是要认怂。
老将军脸色稍缓。
不想和她计较,失了身份。
“只是晚辈冒昧,想以纸上谈兵和前辈切磋切磋,不知前辈可有兴趣。”
“......”
“!!!”
“???”
静!
极静!
场中诡异的寂静!
针落可闻!
卧槽!
你小子疯了!
你挑衅!
你狂傲!
你放肆!
你真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瞄了眼瞿老将军。
完蛋。
果然被气死了。
......
稷王府后院。
王妃带着小妾们照例在花园赏花品茶。
杏花正好,杨柳垂青。
不时还有兴致吟诗一首,或者弹奏一曲。
稷王妃脸色最近转好,也不知是不是刷热搜的缘故,让原本病色苍白的脸有了些许人气,红润不少。
加上今日她偶有闲心打扮了一番。
一身金绣吉纹长裙,裙摆百花团簇,再配上一只金凤衔珠的发钗,端庄大气,天资国色。
林氏和夏氏在她面前,到底要逊色不少。
“听闻王爷要回来了,一去京郊半月,说是奉皇命款待大魏使臣,但依我看,怕不是被哪个妖媚的绊住了脚,这才迟迟不回。”
林氏听着夏氏的抱怨,轻柔一笑。
“平安回来就好。”
夏氏眼梢一白,啧啧摇头。
“姐姐倒是大度的很。”
林氏无言。
她是懦弱惯的性子,有了儿子已经知足,不奢求其他。
稷王妃没说话,只是遥遥看向湖边春风拂过的垂柳。
王爷要回府了。
她心绪一阵复杂,生出一丝厌恶。
荒淫无度,纨绔失礼,自己的夫君是这样一个人,她只要一想到,便愁绪难安,连稍好一点脸色都透着病白。
直到,她看到香儿。
往湖心亭赶的香儿踩着小碎步,一脸愤愤。
看她这模样,稷王妃便失笑了起来。
有人又惹事了。
“小姐,这回可了不得了,那小子公然挑衅瞿老将军,两人立下军令状,约定十日后要比军阵!”
什么!
军令状!
饶是镇定如她,也忍不住惊的站了起来,珠翠乱颤,失了一丝体统。
“谁这么大的胆子?”
夏氏磕着瓜子。
“不会是新入府的文先生吧。”
“不是她还能有谁,如今全府都传遍了,说瞿老将军训斥文先生纸上谈兵,文先生当下就不乐意了,起先只说是讨教讨教,到最后两人直接立下军令状,要真刀实枪打一场了。”
“胡闹!”稷王妃斥了一句。
“可不胡闹么,现下瞿老将军回府,已经准备挑新兵操练了。”
这么快!
稷王妃一脸担心。
“军令状如何约定?”
“文先生输了,便任由处置。”
“要赢了呢?”
“......”
夏氏好笑道:
“怎么可能赢?瞿老将军平定西北叛乱战功赫赫,是我大梁功臣,就凭那小子?赢的了吗?人家杀的人比那小子吃的饭都多。”
稷王妃看向香儿。
香儿有点尴尬,小声道:
“文先生说,要是赢了,瞿老将军要赔她六百两补课费。”
“......”
“???”
“!!!”
她故意的!
稷王妃心中笃定。
她一开始就是为了银子!
虽相处不多,但两次交手,便知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外人想从她手里头占便宜,她不讨回来,便万万不肯罢休。
但瞿老将军是什么人?
她究竟知不知道?
是。
她承认,运筹帷幄,用兵伐谋,她是有一套。
棋艺之中,她已了解。
但一将功成万骨枯,瞿老将军杀伐多年,经验丰富。
这排兵布阵便是看主将随机应变的指挥能力,那小子无非就是看过几本兵书,如何能赢的?
不行。
她必须想想办法。
另一边,王府亲兵们要哭了。
“老大,咱们打不过的,就咱们这三脚猫功夫,算了吧。”
“就是,人家一拳头老子就挂了。”
“那可是大梁铁骑,咱们就是个侍卫。”
愁!
愁死了!
他们已经能想到自己被揍的满地找牙的样子。
嘶——
想想就疼。
苏琉玉从竹椅上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坐在沙地上一脸泄气的亲兵们。
“抱歉,让你们替我受累,先前意气用事,倒没考虑你们,实属是我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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