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臣打个一个酒嗝,一脸怅然。
“如此大能之人,却不能为我朝所用,当真是可惜了。”
苏琉玉继续煽风点火。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好在下官还有先生传世之作,明日定邀各位观赏观赏。”
老臣们连番点头,对这位素未门面的苏先生更加好奇。
夜幕正浓,酒到酣处。
田大人发现,所有人都倒在酒席之上,唯独苏琉玉眼睛正亮,还偷偷踹了王大人好几脚。
“!!!”
好小子!还挺记仇!
说好的酒量尚浅呢!
这些人,都是你小子灌醉的!
侍读大人都吐了两回了,你还灌他!
你放肆!
田大人看不下去了。
正准备上去劝劝。
却发现侍读大人招了招手,让小厮拿了一件古玩出来。
苏琉玉顺势收到袖子里,然后又一通献媚逢迎,把侍读大人说的美滋滋之后,这才拍拍屁股,准备溜了。
“......”
原来你小子是这个目的!
好家伙。
别人来酒席上,都是给侍读大人送礼。
你倒好,你通吹牛逼乱扯,还让侍读大人给你送礼!
你特么就会拍马屁。
田大人心里爆了一句粗口,甚是看不惯苏琉玉这厢做派。
“田大人留步。”
苏琉玉从席间起身,走近几步,叫住了他。
田大人回头。
月色下,少年的脸庞柔和,微微带着醉意,冲他拱手一礼。
“席间多亏大人解围,文昭以后还需大人多多教导,希望大人不吝赐教。”
田大人哼了一声,板着脸。
“你既说这话,本官便要教你一句,所谓君子敏行而讷于言,希望你以后好好思量。”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
多干实事,做到少说多做。
苏琉玉笑了笑,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下官一定谨记。”
你放手!
田大人眼睛一瞪,什么时候被人挽过胳膊,他一把年纪,就算是孙子见了他都不会这般放肆。
没点规矩!
“下官送大人回府。”
谁要你送!
他想斥责,想训教,但话到嘴边,看着她死皮赖脸的样子,却是冷哼一声,随她去。
月色下,一老一少的影子斜射在长街上。
到最后,田大人骂骂咧咧把吐了一地的苏琉玉背到背上,任劳任怨的送她回府。
苏琉玉依在他背上,小声嘀咕一句。
“以前,下官的师父也如大人一般,谁要是说下官不好,便第一个出面为下官出头。”
“小时候,师父多护着我,但私下,也循循善诱,教诲君子之道,谨言慎行,贤思自省。”
“大人今日是不是还想斥责下官无规矩,当时那样子,和师父一模一样。”
“就是你比师父老。”苏琉玉补充一句:“老很多。”
“......”
你小子能不能闭嘴。
有这样捅刀子的吗?
但田大人心到底软了一点,连语气也不自觉的柔和不少。
“本官看你学问尚可,为何不入仕?”
“怕考的太好。”
“......”
不要脸!
你小子也太不要脸了。
他心想,你这性子估计都是被你那师父惯的。
君子要谦虚,你到底懂不懂。
“稷王府到了,赶紧下来。”
本官老腰都要断了。
回应他的,是细小绵浅的酣睡声。
“......”
......
夜深。
大魏,江州行宫。
沈怀舟从御案前惊醒,案台烛火轻晃,世安听到响动从明德殿外踏了进来。
“子时了,公子歇息了吧。”
窗棂外,夜鸟鸣啼。
沈怀舟看了眼月色,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还没消息?”他问。
“小宋大人还未回来,倒是小莫统领来了信,说十五城一无所获,准备携领飞虎将士赶往大越,再次排查。”
世安把外衣批在沈怀舟身上,小声劝了一句。
“皇上有上天庇佑,公子别担心了。”
沈怀舟目光落在御案前泛黄的墨宝之上。
“方才隐约听到琉玉唤我......”
他喉咙攒动,带着沙哑。
“她性子素来要强,假若被迫为质,如何能受住欺辱。”
隐在云袖暗纹下的手微微攥紧。
“若不是因为我这个师父,想来......”
“公子别太自责了。”
世安截住他的话。
“贼子如今尚未抓获,朝堂还需公子辅佐,现在外头乱的很,虽是压着消息,但小宋大人这么大动作,想来有心人也能猜得,公子务必要稳住当下才是。”
提到小宋大人,世安心里骂了一句疯子。
自皇上失踪,这小子倒好,迅速整军封锁渡口,这还不算,所有朱雀军出动,所到之处,地毯式搜捕,动作大的人人恐慌。
也是仅此一事,他们才看清朱雀军的势力,半月不到,大齐,大金,大元三国全数排查,速度快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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