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楚珩。
他今年十九,却已经拿到了这届乡试的解元。
本想再努力一把,高中状元,却时运不济,正逢大魏鼎盛,和大越学子一同参考。
他一下子慌了。
要知道。
此次科举竞争激烈,至少三千人应试。
不说状元,就是中举都有些忐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今日来参加文会,本想借机看看大越那帮学子的文采,却不想遇到“梁状元”。
他有意虚心求教。
只是,他为人腼腆,不善和人相处,刚才敬酒,已经花费了全部勇气。
但惊喜的是,这位完全没有架子,一番谈话下来风趣幽默,那点评犀利又精粹,可见学识渊博,让他佩服!
她坐在那里,完全是酒席的中心,每个人的情绪都能照顾到,还体贴的拉着不善交际的同窗一起探讨。
他鼓起勇气,指尖捏住酒杯隐隐泛白,不想错失这次机遇。
“师兄......”
他小声开口,一张脸因为酒意已经醺红。
酒席间稍稍安静下来。
苏琉玉刚刚被灌了一轮酒,很是畅快,听到有人叫她,便把头转了过去。
“楚珩兄,何事?”
死死捏住酒杯的少年人,不知怎的,脸更加红了。
他心想,这位状元公长的也太好了些。
书中说,皎如玉树临风前,想必就是此番俊美模样。
他赶紧正了正神色。
“师兄,师弟听闻此次会试参考学子有三千人之多,是真的吗?”
“自然。”苏琉玉显得很高兴:“我大魏学子和大越一同赴考,今年朝廷必定又多了不少能臣。”
她高兴,但是这帮子要参加考试的学生,却一下子愁眉苦脸了起来。
酒都不香了。
“哎,今年考试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我等能不能高中。”
“咱们大魏国子监要是被大越那帮学生比下去,这可丢大脸了。”
“就是,不过楚珩兄应该没问题,给咱们国子监争口气。”
苏琉玉赶紧安抚一句。
“别太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多请教先生,不懂就问,这届考题,不会太难。”
考前最忌讳紧张,别到时候临考失误,那就完蛋了。
众位读书人一愣。
“这届考题,真的不会太难?”
仿佛是开窍一般,一群少年们猛的抓住重点。
“师兄,不知可否能和咱们讲讲,这届会试的主考官喜什么文风?”
“是啊是啊,虽说我等都在押题,但对主考了解甚少。”
“有些主考喜欢辞藻华丽的,有的却喜朴实实干的,楚珩兄就是,院试主考喜辞藻华丽的策论,这才让楚珩兄和小三元失之交臂。”
主考官阅卷很重要,比如写作文,有的觉得用文言文好,有的却认为卖弄文笔。
对成绩也有一定影响。
苏琉玉想了想。
“这届主考貌似是礼部侍郎左大人,至于喜好,倒还真未研究过。”
对于这位主考官,苏琉玉不熟,只是依稀的记着,折子废话挺多的。
跟在米大人后头,嗓门还大,是位絮絮叨叨的老头。
这就误会大了。
这位左大人,学识还算渊博,在考生眼里很是板正严苛,担任主考是不存在问题的。
但家里头有个不省心的皇上,没事造个反,高兴了还跑到外头灭个国,作为老臣,他容易么?
可是不要嘱咐嘱咐,絮叨絮叨么。
要是让这位知道他在苏琉玉心里的印象。
保证又要哭了一通,控诉控诉。
“师兄,当年你们科考,押不押题?”楚珩问了一句。
“也有押题的,但会试题目多时政,不如多关注关注民生,看看朝廷的动向。”
“那师兄不如和咱们讲讲?帮咱们押押题。”
这句话一出。
酒席一下子沸腾了。
如果梁师兄肯帮他们押题,他们就多几分胜算。
少年们眼巴巴的看着苏琉玉,还主动替她夹了一筷子菜。
“师兄,要是押题中了,以后师兄在聆音楼的消费,师弟全包了。”
“若有幸入朝,师弟定会好好感谢师兄。”
“能用到咱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贿赂!
元文昭眼睛一瞪!
喂喂喂!
知道你们贿赂的是谁吗?
你们贿赂的是皇上!
你们让皇上给你押题!
她就是出题的!
苏琉玉小耳朵动了动。
这个小动作,被郑从文看了个正着。
元文昭和苏琉玉不是同窗,对她小动作不了解。
但郑从文是跟着苏琉玉从州学一起考上来的。
这个小动作,便是心动的意思。
“!!!”
喂喂喂!
皇上!
你不能被收买啊!
有失公正!
成何体统!
“押题就算了,咱们梁怀兄是朝中人,不太合规矩。”郑从文生怕苏琉玉答应下来:“咱们还是喝酒,喝酒。”
元文昭也道。
“对对对,大家喝酒,来来来,刚才谁一直赖酒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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