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点等到八点,从八点等到九点,从九点等到十点,十点又等到12点,段湘岚还是没有生,她自己也有点着急了,索性在产床上玩手机。
一个值班的女医生,一会进入产房看一下,检查了几次,没有到该生的时候,出来后,关上值班室的门先睡了。
李猛就在外面等着,也不敢睡,万一有事情也可以叫医生。
期间,张梅让李猛睡一会,李猛没有睡,说:“你们睡吧,我不困。”
正值一月份,医院里的产妇不知道为什么少,有几个病房是空的,张梅和郑娟各寻了一个床睡了,虽然没有东西盖,病房里有空调,也不是特别冷。
产房门口稍远一点的走廊里,有个座位连在一起的椅子,李猛走过去坐下等,中间实在无聊,又用手机看了两篇文献。
一篇是研究用家蚕产蜘蛛丝的,上海的一个研究人员做的。一篇是研究发现蜘蛛产奶的,还上了新闻。
看完以后,产房里还是没有动静,李猛想问段湘岚,但万一她睡着休息,就没有再打扰她,重新又坐在椅子上,好像有点冻脚,就又起来活动活动,跑到门口吸烟处吸了两根烟,直等到早上八点也没生。
李猛出去给段湘岚、张梅、郑娟买了个包子豆浆。
张梅、郑娟吃了起来,但等得也烦燥了,都嘀咕,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李猛买早餐的时候已经吃了,他今天有课,已让学习委员通知班里同学说调课,今天不上。
之后他想靠在座椅上歇一下,一夜没合眼,这会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李猛梦到自己在学校里走着,也不知是往哪去,只是往前走,突然看到一条金灿灿的蛇。
要是平时,肯定会吓一跳,李猛奇怪,自己竟不害怕,继续往前走,但看到金蛇就往前追他,李猛索性跑起来,谁知一眨眼的功夫,低头一看,金蛇已经盘在自己腿上,吐着信子。
李猛吓得一哆嗦。
这时候,仿佛听见小孩哇哇的哭声。
“家属在哪?家属在哪?生了!生了!过来看一下!”
声音很大,李猛在睡梦中惊醒,缓了一下神,三步并作两步,朝产房门口跑去。
看到张梅已从医生手里抱过小孩,笑着对着李猛大喊,“猛,猛,快来,生了!”
啊,我当爹了,我当爹了!
李猛激动地跑过来,看到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小鼻子,闭着眼睛,皮肤不白,皱皱的,张着嘴大声哇哇哭。
但他也咧开了嘴笑着,很开心。
医生也笑呵呵地说:“9点10分出生,6斤3两,把孩子交给我,这会要给孩子洗澡,称体重,然后打针。”
说完就抱走了。
“是男孩是女孩?”张梅纳闷。
郑娟笑着说:“没说,听哭的声音这么粗,应该是小子。”
张梅也笑得合不拢嘴,“我听着也像。”
李猛迟疑了一下,“我怎么听不出来?”
三个人在走廊里走来走去,都很激动。
李猛直性子,还是开口道:“我怎么看着小孩儿,没有想象的那么可爱,皱皱巴巴的。”
“刚出生都这样,吃几天奶就好了,变成白白胖胖的了。”郑娟说道。
不一会儿,医生又把小孩送出来了,交给李猛,李猛迟疑了一下。
他提前看过书,知道刚出生的婴儿骨头没长硬,特别是脖子,没有力气,抱的时候要拖着头,李猛没抱过,所以不敢接。
“我没报过,怎么抱?”李猛尴尬地说道。
张梅听后,伸手想从医生手里接过孩子,可郑娟已经抢了先。
李猛问:“大人没事吧?”
“嗯,还得再缝两针才能出来,你们先看着孩子,我去看看。”
“是男孩是女孩?”张梅又问医生。
“女孩。”医生答了一句就进产房了。
郑娟抱着小孩来到段湘岚的病房,李猛娘俩跟在后面,等段湘岚从产房出来。
李猛看到小孩的胳膊上已绑了个粉红色的带子,上面写着母亲:段湘岚;出生日期;体重等基本信息。
李猛说:“不会给咱们弄错吧?电视里面演过,刚出生的小孩有抱错的可能!”
“应该不会,这会儿生的就咱们家一个,如果多了的话,可能会抱错!”张梅说道。
“你不说听着像男孩儿么?”李猛看着郑娟,又有点不放心。
还没等郑娟开口,这时从产房里传来了段湘岚的叫声。
李猛看着张梅:“怎么还疼得叫出声呢?电视里演的不是生的时候才叫吗?”
“可能是在缝针吧”,母亲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顺产时,婴儿通过产道有可能会造成组织撕裂,要稍微缝一两针,那地方敏感,产后缝针的时候,才是最痛的时刻。
这时候,李猛看到女儿已经睡了。
呀,女儿的手很小,脚丫也很小,整个脚丫只比自己的大拇指大一点。
但心里面,李猛并没有感觉到对女儿特别亲,有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亲切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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