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的房间,李猛稍坐一会儿,准备洗澡。
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李猛没有作声,盯着门看,只见有两张小卡片从门缝底下扔了进来。
一会儿,估计人走了。李猛走近一看,原来是两张小广告。
嘻嘻,李猛笑道,这全国的酒店怎么都有发这种小广告,难道他们是一个公司,连宣传模式都一样啊。
李猛随手将捡起的卡片扔到垃圾桶,之后去洗澡。
洗完后躺在床上,他又思考起来。
今天去实验室,实验室的管理习惯,还是原来的那种模式。每周末,要和老板谈自己这周的实验情况及结果,并讨论实验进展及下周的实验计划。
遇到有紧急、重要的实验,老板会亲自盯着你做,这种模式无疑会让学生感觉很压抑。李猛当年就是这种心情。
甚至,曾经也按下决心,毕业以后当了老师,不能像老板这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定要保持初心。可谁能想到,在自己当老师过程中,慢慢地变成了最初自己不想成为的那个人。
因为,老板这种管理模式还是比较有效的,最起码实验进展得比较快。这样,学生每周都有新的实验进展。总不能一周什么结果都没有吧,谈话的时候也不好看。
在做学生的时候,外界压力几乎没有,唯一的压力就是老板周末讨论实验的压力。
但是现在工作以后,除了没有老板的压力,其他的压力都来了:申请课题有压力,发文章有压力,评职称有压力,教学有压力,甚至家庭也有压力。
若自己真要是有能耐,现在也不用来找老板。本以为毕业之后就没有交集,从此一拍两散。看来以前还是年少轻狂,少不更事,看问题不太透彻。
第二天早上,李猛按自己在读博时差不多的时间来到了实验室,发现实验室没有一个人,自己竟是第一个到的。
李猛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将昨天邓芳给他的钥匙放在了她的桌子上。李猛只好坐下来用手机浏览新闻,不一会儿,李猛听到有人来了,抬头一看,没想到是老板。
李猛赶紧站起,“老师,我过来了。”
老板愣了一下,一看,真是李猛,笑着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天晚上过来的,您正好昨天晚上不在。”
“哦,昨天有个客人来,走,到我办公室。”
李猛将给老板带的茶叶和申请书拿上,跟在他后面,进了那个玻璃门。
李猛看到,老板还是和以前一样精神,只是发际线比以前更向后了些,两鬓的头发由原先的花白变成了全白,背比以前稍微佝偻了些,估计是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办公造成的。
“老师,这是给您带的茶叶。”说着,李猛递了过去。
“你看,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坐,李猛。”
老板又烧水,给他倒茶。李猛没有想到,老板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好多,变得像个家长,一下子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怎么来北京了,开会还是出差?”老板以为李猛是顺路过来看看。
“没有,老师,这次是专程来看您的,主要也想让您帮着看看华夏自然科学基金申请书,给提点修改意见。”
“那没问题,本子带了么?”
李猛又把申请书交给老板,老板拿着看了一眼题目,然后又问:“电子版也发我一份。”
“好!”李猛拿起手机,将电子版通过微信发给了老板。
“这样,李猛,我上午看一看,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今天下午4点多就走。”
“好,你先在实验室坐一会,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说。”
“好的,老师。”
李猛只好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想不到以前见到老板的那种紧张感已经没有了。看来老板还是喜欢自己学生毕业后过来看他的,这让李猛放下心来。
看华夏自然基金申请书估计要一点时间,不是一下就能看完的,李猛来到休息室又坐下,发现师弟、师妹仍没有一个人来。
李猛叹了口气,世道真是改变了啊,能考上中科院研究所的研究生,怎么说本科时也是尖子生,为什么都变成了这德性。老板比学生还辛苦。
大概9点多,邓芳来了,不一会儿,几个小师弟、师妹来了,来到还好,都跑到实验室去做实验了。
到了11点多,老板说看完了,又看时间到了饭点,就说,“走,去外面吃饭。”
考虑到北京吃饭不让喝酒,吃饭时只好以茶代酒。
老板开门见山,“时间比较仓促,咱们边吃边谈。”
“好的,老师,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老板也拿起杯子,喝完饮料以后,将申请书拿出,指给李猛看。
“你的题目我建议再调整一下,你原来的题目有点大,我给缩小了一下,这样就更清晰一些。”
李猛看到,老板已经给自己做了修改。
“里面的思路大体上还行,但是科学意义不是很突出,也需要再凝练凝练。技术路线,我也稍做了调整,建议不要上来就做转录组,很多专家都知道,转录组分析是能得到很多基因表达信息,但信息量太大,有可能找不到关键基因,因此,他们看到一上来就做转录组的本子很反感,很有可能毙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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