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家老祖一同到了一处小天地,只是一处宅子,前后六进,张柳就在其中一间屋子里,已然是昏迷不醒。
即便是以木结丹的风家主,也一样束手无策。
刘景浊试图以自身混沌气息去唤醒张柳,还是无用功。
风家主言道:“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但像是失神了,魂魄都在,神意却不在。出问题的不是肉身也不是魂魄,而是神,这就有点儿难了。”
风家主穿着墨绿长衫,瞧着四十上下的模样,实际上岁数也不大,不到千岁。
不过离洲风家一开始就是隐世家族,即便有二流实力,名声也并不显。
刘景浊这天魂分身,自然是一身白衣了。
他灌了一口酒,轻声道:“风前辈,张柳还得烦劳你照顾,我这只是一道分身,不是以正经法子跨海来的,带不走人。”
中年人笑道:“瞎客气,我女婿是你大哥,咱们是一家人。”
是,的确是一家人。
风家主叹息道:“可惜了,亲家公年纪轻轻的……”
是啊,六十几岁的人,可不是年纪轻轻的。
但刘景浊不太想谈这个,于是问了句:“前辈,武槊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这位风家主,还真是认真想了想,随后道:“与我父亲是同辈,生在同一个百年。那时候的离洲,鸿胜山归海无量、帆海山童白白、散修武槊,三人是顶尖天骄,与如今的高图生狄邰之流有的一拼。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武槊忽然之间销声匿迹,再出现已经是数百年前,求很快建成一座挂壁楼,扶持起了朱雀王朝。此人出名在于独闯炀谷,受合道火猿一击而不死。但在我记忆之中,出手极少,不知深浅。不过能以己之力谋划数百年,扶持起一座朱雀王朝,可见其心机之重,心思之缜密。”
来风家的路上,刘景浊特意去了余暃的逃跑路走了一遍,但愣是没有发现向儒踪迹。
那个学佛自摩珂院,后被余恬以文字大山镇压,再转而拜余恬为先生的家伙,本是婆娑洲人,却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向儒。
刘景浊对着风家主一抱拳,“若是张柳醒了,烦劳风伯父知会一声。另外,我大哥脾气比较臭,千万得劝住他,要先忍一忍。”
结果风家主飘飘然一句:“你在龙丘家主面前,敢脾气大?”
刘景浊一愣,还真是,脾气再大,敢在老丈人面前脾气大吗?
又待了几日,用了各种法子,还是没能唤醒张柳,刘景浊便告辞离去,转而去了珠官城。
南楼最终选址此处,且已经建成了一座三十丈之高的巨楼,冠绝珠官一城。
有了鱼雁楼存在,这座城池,很快就会变得热闹。
白鹿青鱼,一南一北,湖中黛窎稳坐中央。
渔子帮了个大忙啊!
事实上刘景浊从未真正细问过鱼雁楼的家底儿,到底有多少登楼供奉,牒谱什么的,从未要过。
攻城略地,占了一地,最重要的就是拿到一地户籍名册。
炼气士之间,也差不离。
其实是霜澜曾经递上,被刘景拒了。因为刘景浊觉得,等到这三个丫头成长起来,鱼雁楼还是鱼雁楼。
韩逄不在,不晓得去哪儿了,只有两个徒弟,刘景浊便没打算现身。
但霜澜这边,是要打一声招呼的。
“霜澜,还没有向儒消息吗?”
高楼之中,霜澜本在整理各地传来的消息,要汇总传去总楼的。正忙着,耳边忽然传来刘景浊的声音。
既然不现身,那就是不方便,于是霜澜继续做着手里的事儿,同时传音答复:“有消息,但这个消息山主不一定会接受,我正想着怎么告诉山主呢。”
刘景浊略微皱眉,“什么意思?”
霜澜以心声说道:“余暃与向儒去了汤江上游那座梨茶谷,遇见了重伤的张柳。但有人自称是山主的结拜兄弟,打退了追兵,他们本该平安返回的。”
刘景浊皱眉道:“然后?”
霜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总而言之,向儒……应该是故意被掳走的。”
刘景刘景浊问道:“卦象?”
霜澜嗯了一声,随即说道:“另外,养蛊法子,我算不出来,要是再起一卦算此事,我恐怕会跌境到求真我,且不一定就有答案。山主知道的,我算不到的事情,少之又少。大多事情付出相应代价就算得出,除非……”
刘景浊点了点头,这么说就很明白了。
“除非与我有关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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