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面对残剑的苦苦相劝,给出的回答,同样坚定。
“不!”
“你的剑莫非只为仇恨而练?”
“不错,我的剑,十年来不敢有一刻倦怠。”
两个中不同的世界观,在此刻碰撞。
他们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场,毫不退缩。
“你如何才肯听?”
“除非你杀了我。”
“你一定要去?”
“是!”
“那好,我送你两个字。”
残剑利剑出鞘,在隔壁地面上了,以剑为笔婉若游龙。
“字同我心,望你三思。”
在交出佩剑之后,残剑策马扬长而去。
狂风吹动无名头上的发巾。
苏晨听着无名的自述,同样对残剑写下的字有了莫大的兴趣。
“残剑给你写的是哪两个字?”
“天下!”
“残剑说,七国连年混战百姓受苦,唯有大王才能停止战乱,一统天下!
残剑希望我,为了天下放弃刺杀大王。
他跟我说,,一个人的痛苦与想天下人比,便不再是痛苦。
赵国与秦国的仇恨,放到天下,也不再是仇恨!”
苏晨眼神震颤,“没想到最理解寡人的,竟是寡人通缉的刺客!
寡人孤独一人,忍受多少责难,多少暗算,无人能懂寡人之心。
就连秦国的满朝文武,也试寡人为暴君!
想不到残剑,与寡人素昧平生,才真正懂得寡人,与寡人心意相通。”
苏晨眼帘低垂,眉宇间情绪复杂。
有逢得知己的感慨,也有这一路走来,无人能理解的悲哀!
这份深藏在心底里的责任,终于有一人能懂,可是这人确实是自己的生死仇敌!
最终苏晨眼神坚毅,看向无名。
“寡人想知道,你手无寸铁,如何行刺寡人?”
“夺剑!”
苏晨嘴角慢慢扬起,他骤然起身,拔出身边道具长剑,扔向无名。
“咚!”的一声。
苏晨扔出的道具长剑,竟然真的稳稳刺进饰演无名的演员面前长桌上。
那演员先是一慌。
现场其他人看的也是一阵眼皮狂跳。
“那不是把道具剑吗,苏晨是怎么给插进去了!”
“陈副台长,你该不会之前是和我们开玩笑,用的都是真的假货吧!”
“我去,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这,这真是道具剑啊,就普通的铁皮做的还没开刃!”
陈路远人也麻了,苏晨这操作,他也根本看不懂好吗?
但虽然他们其他人在不断议论,可始终没有一个人去打扰舞台上的表演。
这段飙戏,事前并没经过对戏和彩排,却能在现场有这样的发挥。
本就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看台上,苏晨和一众演员,都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他们此刻已经完全和剧本中的人物融为一体。
他们就是无名,残剑,和秦王!
苏晨在长剑刺进桌面之后,继续高声道。
“此剑随寡人征战南北,也有十年了。
寡人能有残剑大侠这样的知己,便是死,也足矣!
你就为天下决定这一剑吧!”
苏晨说完,转过身去,静静看着高悬于背后的那副朱砂写就得剑字。
越看越是欣赏。
桌上的长剑还在轻颤不止。
无名缓缓起身。
就在同时演播现场,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舞台下的LED显示屏上,身着黑衣的文武百官和宫廷侍卫,终于闻风赶来。
他们如同潮般涌入大殿之外,却无一人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在站定之后,看着大殿内。
弓箭手举起手中弓箭,齐齐对准无名。
无名在摇晃的烛火前持剑而立。
却只听背对着他的苏晨,大喜道。
“寡人悟到了!”
“残剑的这幅字根本就不携带任何剑法招式。
写的是剑法的最高境界。
剑法其第一层境界讲究的是人剑合一。
剑就是人,人就是剑,手中寸草也是利器。
其第二层境界,讲究手中无剑,剑在心中。
虽赤手空拳,却能以剑气,杀敌于百步之外。
而剑法的最高境界,则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是以大胸怀包容一切!
那便是不杀,便是和平!”
就在苏晨最后一个字落下瞬间。
演员身后威亚骤然收紧,饰演无名的演员,单脚踏地凌空而起,直奔苏晨而去!
两人身影交错瞬间,苏晨瞳孔微缩,表情愕然。
这是人在面对生死时的本能反应。
哪怕强悍如秦王,却也逃不过这凡俗的一切。
“大王,这一剑臣必须刺,刺了这一剑,很多人都会死,而大王会活着,死去的人,请大王记住,那最高的境界!”
无名说完就扔掉了手中反握的长剑。
长剑落地叮当作响。
秦王猛然转过身,看着独自走向台下的无名,眼神变得在此复杂起来。
知他者,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
“哗啦哗啦”的盔甲抖动声中,铺满现场的大屏幕之上,是将无名层层包围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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