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红色战马飞奔过来,上方的身影手中禹王槊已经抡开,杆身都在刹那间被抡的微微弯曲,嘭的砸在那齐将铁盔,鲜血喷涌弥漫,马背上的身形直接横飞落地,滚动两圈停下时,被士兵抢回,才发现颈脖上,脑袋已经不在了。
“齐将就这般武艺?”
一合都未挡下,李存孝懒得看去尸体,径直杀过逃窜的这支齐兵,身后沙陀骑兵以他为箭头继续朝里推进,所过之处,鲜血四溅,只要有结阵的地方,便直接冲过去将人杀散。
冲过前营,来到中军辕门,孟绝海跨上战马,周围已聚集了不少牙兵,盖洪、孟楷、葛从周、彭白虎等将一字排开,见到冲来的骑兵,以及为首的那道身影,领着周围兵马迎了上去,与李存孝杀到一起。
........
混乱的声潮几乎响彻全营,耿青提着火器掀开帘子还是出了营帐,两个帮众紧跟他身后警戒四周,不时也望去那叫林言的转运使。
这里紧挨中军营寨,混乱的边缘,不少人齐兵奔走嘶喊,耿青知晓这是沙陀人趁夜袭营,虽说与大齐兵马尿不到一壶,可也好比,死在乱兵当中要强。
“别乱跑了,结起阵势,去增援中军大帐!”
然而,过往的兵卒没人听他的,耿青转过身,一把拉住刚掀帘出来的转运使林言,“叫人,赶紧结阵!”
“放开!”
林言一把将他手挣开,想要从腰间拔刀,可看到耿青身旁两人,而眼下营地混乱,偷袭之人不知多少,想了想,迟疑的将随刀收回去,后退两步,亮出身份,唤来附近跑过的几个兵卒。
“你们何人管辖,这边立即结阵!否则回到长安,本转运使掺你们将军一本!”
这些齐兵算不得精锐,大多都是南方贫苦百姓人家被强行拉进义军,经历过不知多少场战事,才成为义军真正意义上的士兵,但论厮杀,跟真正的士兵要差上一些的,不过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听话。
眼下,南营这边并未被波及,理智尚在,惊慌过后,有人组织,便开始一一布下了防御,跟随自家伍长、什长、百夫长结成一道道阵线,逐步逼近中军营寨,与北营那边进行夹击。
令骑奔涌,绕过中军大帐那边时,冲入中军的沙陀骑兵仍旧以长驱直入的气势,犹如人的手臂打出一记勾拳,在大营右侧拐出了一个弧度,直插帅帐。
喊杀声、兵器磕碰的声响疯狂卷过,燃烧的火光里,红色的战马疯狂冲刺,踢踏四肢,避开刺来的长枪。
李存孝呯的一槊拦下盖洪一刀,单手持柄一推,将人顶的踉跄不稳,差点栽下马背,泛起红色的双目偏了偏,有骑马的身影从侧飞奔,探出了长枪,他手中勒紧缰绳一扯,战马心有灵犀般抬蹄而起,发出亢鸣!
唏律律——
战马人立而起,李存孝手中长槊由挥到挑,槊头当的一声将刺来的大枪挑开,随后举到了半空,立起的大马落下马蹄,高举的长槊也在刹那间猛地怒砸而下。
孟楷双瞳放大,“啊——”的叫出一声,直接从马背跳了下去,翻滚地上的一瞬,背后的坐骑发出凄厉悲鸣,翻滚的视野之中,长槊砸在马头、马背,四肢支撑不住,硕大的马身轰然坠地。
那边,名叫盖洪的将领,看着被砸断的战马,心肝都在打颤,弃了手中长刀,转身拔腿跑开的一瞬,有两骑从他左右交错而过,直奔李存孝。
“我乃大齐皇帝麾下大将,孟绝海!”其中一骑拖枪划地,驻马不远,大吼:“敌将可敢留下姓名!”
另一骑领着几名骑兵冲了上去,乃是彭白虎,他身边几个骑兵先一步冲上去,奔来的红色战马上方青年猛地抬手挥舞开来,长槊化出残影抡开,四人还未来得及动作,连人带马砸倒在地,然后,杀向冲来的壮汉,声音随着战马狂奔咆哮而出:“我乃飞虎大将——”
刹那间。
迎着纵马飞奔而来的彭白虎撞了过去,壮汉抬枪刺出,那咆哮的话语里,李存孝反手夺过来,将人一起扯到手里,举过肩头抛上半空,探手拔出腰间横刀向上一斩,腾空踢腾的身形‘噗’的断成两截。
“——李存孝!”
雄壮的声音咆哮在夜风里,刀光掺杂鲜血滴落,飞奔的战马缓了缓,跑过半截尸身,横槊持刀的身形披风招展猎猎作响,犹如战神一般屹立中军营帐前方。
“我乃飞虎大将,李存孝!!”
嘹亮的话语掩下了四周厮杀惨叫,周围想要上来的齐兵惊得停下脚步,稍胆小的直接吓跌坐地上。
盔缨摇曳,李存孝看了眼呆滞不敢上前的孟绝海已被牙兵护卫起来,插刀回鞘,持长槊冲向中军大营另一侧,大吼:“跟我后面,碾碎他们!”
紧跟的沙陀令骑吹出号角,一支支来回冲杀的骑兵小队舍弃了惊慌逃窜的敌人,跟在主将身后涌向南面。
看到那边排开的阵势,奔涌的沙陀骑兵分出数股,凶猛的撞进枪林,血肉、盾牌、马鸣嘶喊瞬间混杂一起,身着兽头明光铠的身形冲刺踏过尸体,手上禹王长槊挑、砸、扫、打......侧面、正面扑来的士卒像茅草一般被打的四下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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